場麵一度安靜下來,還是李重潤率先打破了這僵局,他笑著說道:“崇訓皇兄,你我二人素未謀麵,談何來的矛盾呢?這裏麵,恐怕是有些誤會。”
這種局麵,主動出擊的人雖說容易露出破綻,但是也更容易占據整場談話的主動權。
“確實,你我本素不相識。”武崇訓說道,“但是想必賢弟一定是認識父王的。”
“父王前幾日好心找賢弟議事,賢弟不領情就算了,還出言侮辱父王,這就說不過去了。”
聞言,武則天眼色愈發冰冷,像是隨時就要殺人一樣。
李重潤和上官婉兒全都看在眼裏,驚在心裏,李重潤衝著上官婉兒瞪了一眼,皺了皺眉,上官婉兒也皺起了眉頭,並且微微搖頭。
其實,武崇訓這今日來狀告,都隻是說了自己要告的人是誰,並沒有說其他的就被上官婉兒壓了下去,弄得武則天也隻是覺得李重潤和武崇訓隻是晚輩之間的小打小鬧,並沒有多放在心上。
而武崇訓可不是個看得懂局勢的人,他這一番話可是將三個甚至更多人往刀尖上推。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武則天自然是注意到了李重潤和上官婉兒之間眉來眼去,而現在這場合還敢在天子眼皮子地下做小動作,真當武則天脾氣好?
“皇奶奶息怒!”李重潤趕緊下跪磕頭說道,“孫兒來的路上詢問過上官姑娘這次您召見孫兒的事情,上官姑娘並未告訴我,隻是說並非大事,剛才孫兒就是在責怪上官姑娘,這怎麼能不是大事呢?”
這番話必須有個人說出來,而最何時說出來的人就是李重潤,否則,今天上官婉兒恐怕要和李重潤一起死。
但是,這番話隻是將大事化小,並沒有徹底讓武則天息怒。
“哼,”武則天冷哼一聲,“毫無禮數,來人,一人杖十五,就在外邊打。”
隨後,來了四名侍衛,一左一右夾在二人兩邊,將二人帶到門外,由於有男子在的緣故,本來廷杖通常是要脫褲子再打,所以這次就免了讓上官婉兒的廷杖,改成了另外的懲罰。
至於另外的懲罰是什麼,那就是武則天私底下再做處理。
這廷杖也分兩種,“著實打”和“用心打”,前者打完可能留下殘疾,後者挨打之人必被打死。不過除這兩種之外,還有一種,那就是“假打”,像是現在這樣,侍衛們怕給李重潤打死或者打成殘疾,隻用了三四成力道,頂多受點皮外傷,走路困難幾日罷了。
畢竟沒有武則天親口指示,誰敢把皇太孫打成殘疾或者打死呢?
打完之後,李重潤重新跪在了武則天麵前,表現得十分畏懼。
不過他在心裏已經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這局,有個人必死無疑,但是這個人不會是自己了。
“以後長些記性。”武則天語氣軟了下來說道,“這次長長教訓吧。”
李重潤將頭低的更下了:“皇奶奶教訓的是,孫兒謹記。”
“你現在也不便站著,就跪著吧。”武則天說道,“話歸正題,對於崇訓剛剛說的,你有何話要解釋?”
“此乃汙蔑!”李重潤話音激動起來,“梁王前幾日約見孫兒是不假,不過梁王是想跟孫兒商談一些商賈的事情,孫兒跟梁王相談甚歡,何來矛盾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