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清瀾提出的疑問,麗塔·斯基特也不是剛剛當上記者的愣頭青,她完全不打算去理會這些。
在這場對話裏,她始終堅持要將自己放在主位上,而不是被別人提問。
麗塔記者假裝沒聽見唐清瀾的話,她輕輕笑了一聲,塗著指甲油的手指拿過那支羽毛筆,綠色的羽毛在空中搖晃著,筆尖被她放進嘴裏吮吸了好一會兒。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她才再次把速記筆放在小箱子上的本子前麵。
“唐小姐,或許你應該知道,進行采訪的是我,你不是記者。”她自信揚眉,再次提問,“是什麼意誌令你堅定不移地參與比賽?”
唐清瀾抿了抿嘴,說:“責任。”
麗塔的聲帶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笑,很快又消失。
前麵那支忙碌的羽毛筆再次撰寫下這次對話:清瀾·唐擁有無與倫比的自信心,但這似乎強過了頭,因為這樣的自信心令她不擇手段去完成所謂的責任,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借口,希望霍格沃茲的人都會為她歡呼喝彩...
也就兩個字的答案,能被這支筆寫成這個樣子,唐清瀾有些不得不佩服魔法速記筆的能力,或許羅恩更加需要這樣的小玩意兒。
“好的,那麼,下一個。”麗塔記者笑眯了眼,她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好,僅僅因為這段話讓她感覺自己在唐清瀾的麵前扳回一局。
“請問。”唐清瀾依然平靜,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麗塔又開始有些心裏不舒服,她開始問一些刁鑽的問題:“據說唐小姐身世成謎,在中國,你也曾經這樣有責任嗎?或者說,是什麼樣的家庭條件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就有些打探唐清瀾背景的意味在裏麵了,她勾著唇角,但是表情卻認真:“嚴明的紀律往往是鍛煉一個人意誌的最佳方式。”
這樣的回答沒有首尾,讓人抓不住錯處和漏洞來。
但是麗塔多年養成的習慣也讓她從不會在寡言的被采訪者麵前表現出詞窮的一幕,尤其是當記錄一切的是她的老朋友——那支用了很久的速記筆時。
“原來是這樣,看來唐小姐先前確實受過很不一樣的教育。”她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然後羽毛筆開始不停地往下寫,活像個打印機。
但是打印機是麻瓜的玩意,唐清瀾也隻是見過一次。
那支筆頂端緊緊貼在柔和的紙張上,仿佛從未離開過對事情的編撰:清瀾·唐在來到英國之前在出生地,也就是神秘之地——中國,經受過長時間的針對訓練,對某些事情有極強的執著心理,然而她更喜歡用紀律二字來掩蓋那些不為人知的習慣...
唐清瀾眉頭擠在一起,她抬眼看向麗塔·斯基特:“這支筆所寫內容是否和你想要記錄的一致?”
“我很懷疑這一點。”
麗塔的紅唇緊貼著向兩邊咧開大大的笑,她爽朗地笑出聲:“當然了,我們相處了很長的時間,它寫的就是我想要的。”
唐清瀾突然察覺到什麼,她定定看著麗塔施過魔法的筆,還有對方放在手邊隨時能拿在手裏的那根魔杖,就在麗塔準備問下個問題的時候,她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