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仆快速將點心和茶水放下,點了熏香便退了出去。輕柔的輕紗後麵走進來一個玲瓏窈窕的身影,抱著琵琶坐下,溫柔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位公子可有中意的曲子。”
阿年瞪大了眼睛,癡癡地伸長了脖子想要透過輕紗看一看女子的真容。
烏遂慵懶地半靠在位置上,隨手拿起桌上的銀筷輕輕敲了一下桌沿輕笑道:“我們兩個俗人,不通音律,姑娘隻管彈自己擅長的曲子讓我等見識見識。”
“好,多謝公子信得過奴家。”話畢,優美動聽的琵琶聲便響起。
阿年一臉享受,人間啊,可真是繁華又有趣。
隻是這熏香越來越不對勁,剛開始清新淡雅後又變得甜膩沉悶,到此時阿年覺得越來越腥臭,動物屍體腐爛般的臭味兒慢慢彌漫了整個房間,阿年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向烏遂看去。
烏遂還是方才斜躺的姿勢,輕閉著眼似是沉浸在琵琶樂中,阿年心下有些不安,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卻在觸摸到他的一瞬間,眼看著他僵硬地倒了下去。
“大哥!”阿年趕緊把烏遂扶起來,不住搖晃他,糟糕!烏遂是幾人中唯一有些修為之人,他此時倒下……
“姑娘,別喊了,他此時不會醒的,我這香但凡是男人聞了,不暈上個兩三天醒不過來的。”
琵琶聲停了,女子緩緩撩開簾子走了出來。一身青綠色衣衫,嫵媚多情的眼眸,小巧嫣紅的嘴唇,當真是花容月貌,莫說當這胭脂樓的花魁,就是那惑人妖妃也是當得的。
阿年緊緊盯著這女子不說話,稍稍移了自己的位置,將烏遂擋在自己的身後。
烏遂和寒森都說過,她的真實容貌隻要是有修為的人便可一眼看透,而他們此行又是為了捉那害人的妖修,那麼這女子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阿年不說話,女子也不惱,輕輕走近阿年蹲下,抬起手捏住她的臉,仔仔細細瞧了起來:“你們兩個小妖修,這麼淺的修為也敢往我胭脂樓裏麵闖?來做什麼的。”
“姐姐也是妖修嗎,我剛化形,聽說人間最是有趣,便央求大哥帶我來玩耍一番,我們沒有惡意的,若冒犯到姐姐了,我們即刻離去。”阿年用她不大的腦子斟酌了一下,盡量避重就輕地回答。
人參精躲在阿年衣襟裏麵裝死,不敢動彈。該死的鷹,隻會說大話,這下好了,三個人全折這兒了!
“走?好呀,你想走隨時可以走,隻是……”女子纖細潔白的手輕輕摩挲著阿年的臉,冰涼的觸感讓阿年頭皮一陣一陣發麻,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
“姐姐…你…盡管說,有什麼要求隻要我做得到的…都…都行。”真是要了大命了,她可什麼都沒有啊,要不把二哥送出去?
“你這張臉生得美,給我吧!”女子驀得變了臉色,五指張開成爪,向阿年襲來,阿年本能一退,堪堪躲過。
“你做什麼!咱們都是妖修,即便誤闖了你的地盤,你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啊!”阿年心裏慌得不行,仍強撐著與她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