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都還沒亮,一艘巨大又豪華的飛舟就已經懸在了朝元宗的大門上方。
“要我說,這麼麻煩做什麼,我直接畫一個瞬間移動的陣法,咱們一下就全過去了。”烏遂看著艘金光閃閃的飛舟很是嫌棄,花裏胡哨的,浮誇又難看。
李辰趕緊上前解釋:“烏遂師弟,瞬間移動的陣法一來是咱們人多,不能一批全過去,若是分開畫陣,稍有偏差,最終到的地方就可能相聚千裏之遠。二來呢,咱們尚不清楚貝殼村那邊的情況,若是貿然過去,恐怕會對我們有所不利。”
“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寒森拿著一把有他人一般高的長劍抵在烏遂腰間打斷他們。
“你說。”烏遂虛心請教,並一手搶過長劍,一拳捶在寒森頭頂上。
今日大家穿的都是朝元宗弟子的統一紫色長衫,寒森白白淨淨更得阿年喜歡,早起人還沒清醒就來捏他的臉,看得烏遂一陣火大,此刻總算逮著理由揍他了。
“嘶,你這個粗魯的黑飛蛾,你有靈石嗎?你上次帶我和阿年下嘝山的時候畫陣就將靈石用完了!”
陣法的維持,除了需要畫陣之人的法力支撐更需要靈石來穩固,若是法術高強,那便不需要多少靈石,但像烏遂這樣的初學者,便需要大量的靈石。
烏遂深以為然,飛快從袖間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飛舟靠近。
“你做什麼!”梔兒感受到烏遂的意圖趕緊飛身擋在烏遂前麵。
“你可別胡鬧,這飛舟梔兒還要還給她師父的。”九章站在梔兒身前擋住她,企圖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卻被他輕鬆躲開。
“這也太奢侈了,用靈石來裝飾飛舟,還不如給我撬一些下來,留著我後麵畫陣。”
木槿安正忙著研究地圖,沒空搭理他們,任由他們鬧。寒森不幫忙就算了,還一個勁兒裹亂。
李辰又不敢攔烏遂,也不敢碰九章,一個人急得上躥下跳。
“阿年,你還不快勸一下他!”梔兒情急之下,趕緊呼喚正蹲在一邊昏昏欲睡的阿年。
阿年睜開眼,沒什麼力氣,象征性地嘟囔兩句:“大哥,你別鬧了,我快困死了,咱們趕緊上去休息吧。”
烏遂即刻收了匕首朝她走過來:“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早些休息了嗎,怎麼困成這樣?”
阿年也不想啊,昨晚一直被師父拖著背每個小瓶子的藥性,生怕她用錯藥,給他丟人。
梔兒和九章對視一眼,無聲地笑了。
等李辰將飛舟裏裏外外再次檢查了一遍,確定路上不會出什麼故障,幾人終於踏上了飛舟。
飛舟除了能在空中飛行之外,與普通的帆船並沒有什麼特別大地區別,構造也就是一個船艙和一塊空曠的甲板。
阿年踏上飛舟時瞌睡也就清醒了一大半。
飛舟啟程時,天邊微微泛出些許亮光,似乎將天空割裂開一般。
飛舟內部有許多陣法,李辰輕輕旋轉一個木製的手柄,飛舟外就覆蓋了一個肉眼不能見的遮擋的陣法,能夠隱藏飛舟的蹤跡,還能擋去飛舟快速移動產生的狂風。
雖然有陣法的加持能讓飛舟自己朝著目的地移動,但是由於大風的影響,飛舟可能會偏離原來的方向,也因為怕撞到高聳的大山,所以還是需要有人掌舵,李辰自然主動承擔了這分差事,其餘人因為早起困倦都去船艙內休整。
船艙內共有四個房間,九章與梔兒一間,阿年與木槿安一間,寒森與李辰一間,烏遂自己一間。
除了阿年是真正的睡覺,其餘人都不過是暫且打坐,閉目養神罷了。
烏遂坐在床上,運轉周身妖氣,心中一緊,那股陌生的凶悍妖氣不僅沒有消失,存在感反而愈加強了。此事他不敢告訴任何人,朝元宗的人他暫且信不過,阿年又什麼都不懂,說出去也不過是給她徒增煩惱。
調整好心態,烏遂信步走了出來,卻發現阿年已經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了一張躺椅躺在外麵曬太陽了,興許是嫌太陽刺眼,又央求梔兒給她弄了一把小傘。
寒森又是個愛湊熱鬧的,見阿年有的,他也非有樣學樣,鬧著梔兒在旁邊弄了個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