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遂體內的妖氣在肆意吞噬他的理智,心中泛起一陣強過一陣的殺意。
巨大的妖力波動自然驚動了南鉉,但他此刻心思不在他身上,再加上他不管閑事的性子,也就沒有多嘴。
“烏遂。”
“誰!”
突如其來的呼喚瞬間讓所有人警惕。
身側茂密的灌木中跳出一隻雪白的靈獸,擋在了他們身前。
“這是狼?”
“它會說話!”
“誰家狼這麼大?”
明明此前從未見過這靈獸,烏遂卻莫名覺得它熟悉。
“你認識我?”
“我特來告訴你一聲,阿年無事,你不必太過擔心。”
眾人心中的石頭猛然落地,長長得鬆了口氣。
靈獸舔了舔爪子,漂亮的藍色眼睛像他昨天挖的水晶靈石一樣迷人。
等等,藍色的眼睛?
“穀穀?”
“嗯,是我。”
“姑姑?這是你家親戚?”寒森湊過來低聲問道。
鷹的姑姑怎麼會是狼呢?
烏遂一把將他推開,走上前問穀穀:“阿年現在在何處?她受傷了嗎?你為什麼沒有跟她在一起?你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會說話?”
穀穀優雅地抬起另一隻爪子,舔了舔才一一回答烏遂的問題。
“所以你就這樣把她丟出去了?”
烏遂揪著它頭上的白毛怒不可遏。
“冷靜冷靜!”九章趕忙將烏遂拉開:“你先聽聽它的理由。”
南鉉緩緩開口:“是因為秘境會壓製修為,所以你才將她送出去,怕的是她的修為被壓製了無法運功調息?”
梔兒小聲開口:“可是阿年根本就不會自己運功呀。”
……
“啊?”
穀穀舔爪子的東西一頓,湛藍湛藍的眼睛裏麵全是疑惑。
不會嗎?
“可是我現在能說話了呀。”
“什麼意思?”烏遂不解,它能不能說話了跟阿年有什麼關係?
南鉉不動聲色地繞到了穀穀後麵,截住它的路才慢條斯理道:“按理說靈寵跟自己主人簽訂契約之後,主人愈強,靈寵便可從中受益。按你的意思是,你感受到阿年變強了,可我們進這秘境不過短短兩日,又有烏遂在她身邊跟著,你們不可能這麼快就結契了。所以,你究竟與她是什麼關係。”
“阿年的確沒有與它結契。”
烏遂回想了一下,它與阿年絕對沒有結契的時間。
一時間,所有目光全落到了穀穀身上。
穀穀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當場變回雪白的團子,頃刻之間便消失了。即便是南鉉這樣的修為也沒能逮住它。
“它必定是心虛了!”寒森揪著頭發苦惱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烏遂想了想:“依它的意思,阿年應當無事。先不論它究竟意欲何為,接近阿年的目的是什麼,它終歸沒有傷害阿年。既如此便先不管它,我們先找到阿年再說。”
“現在不行,秘境哪裏是我們想出去便能隨意出去的?”
烏遂怔住:“可穀穀為什麼能將阿年送出去?”
南鉉看向烏遂:“它屬於這秘境,或者說它就是這秘境的一部分,或許它能操縱秘境也未可知。”
“那就讓它再送我們出去啊。”
九章有些焦急。
“或許不太行。”南鉉也有些無奈。
“又是為什麼!”
烏遂有些暴躁。
“它不過是看著沒事,實際身上靈力已所剩無幾,莫說送你出秘境,要不是阿年身上的靈力供養著它,隻怕早就……”
幾人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巨響打斷,陡然間他們想到了去找祝輕雪對峙的木槿安與李辰,即刻朝發出動靜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次跟著魔尊一起來秘境的叫古梁,明明是一把胡子的糙漢,卻學儒生穿一身寬鬆青綠色麻布衣,看起來即滑稽又違和。
他見魔尊直接將著女子抗在肩頭朝飛舟走去,拿寬大的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欣慰地感歎:“魔尊大人終於帶女子回子回魔殿了。”
耳力極好的魔尊大人很想將肩上的女子提起來當武器掄到古梁身上,真的很想。
阿年隻是睜不開眼,意識卻逐漸清晰,體內的靈力逐漸柔緩,仿佛溫水在她身體內衝刷了一遍似的,無比舒爽,比之前身上仿佛輕盈了許多。
魔尊將阿年重重的扔到飛舟的甲板上,打開陣法將胡說八道的古梁關在外麵,便蹲下幫阿年梳理靈力。
這一探才發現,人家壓根兒不需要他幫忙,已經無比順暢了。
如果這樣看的話,自己算不算隨便擄了個姑娘回來?
魔尊驀得有些心虛。
沒關係,他是魔嘛,本來就不幹好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