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衍……”薑柚拉了拉柏衍的袖子，抿唇道，“算了吧。”
身側的女孩怯怯懦懦，澄澈的鹿眸蒙上一層水霧，明明受了委屈，說的卻是原諒別人的話。
柏衍眉頭微蹙，不悅道，“算了？剛剛她可是差點打到你了。”
薑柚咬著唇，心想還不是因為你，她不語，梗著脖子不想理他。
柏衍知道事情的大概，猜出了薑柚心裏想的是什麼。他表情緩和了些許，勸說道，“你可想好了，放過惡人，你敢保證她以後不會惡報？”
溫杏氣得渾身發抖，她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甲都要插進肉裏。
然後漸漸恢複平常溫和優雅的姿態，輕聲道，“柏衍，眼見不一定為實。”
柏衍睬都不睬她一眼，語氣涼涼的，“溫杏，咱們走著瞧！”
“你踩到我的底線了。”
說完拉著薑柚出去了，薑柚掙脫不開，跌跌撞撞地出了教室。
教室內頓時鴉雀無聲，沒人敢活躍氣氛。
薑柚跟柏衍走了好久，腦子裏還是柏衍那句“你踩到我的底線了。”
我是他的……“底線”？薑柚心裏一堆亂碼，想到這句話就感覺心跳加速。
“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是聖母？”柏衍驀地停下來，語氣不是很好地訓斥道。
薑柚沒反應過來，撞到他的背上，鼻子酸溜溜地疼，有些委屈地說:“幹嘛罵我？”
柏衍恨鐵不成鋼，說:“那你剛剛為什麼不繼續追究？就這樣寧願被欺負？”
薑柚低頭不語，半晌嘟噥道，“我就是不想給媽媽惹麻煩……”
柏衍:“這和委屈自己有什麼關係？”
薑柚不語。
預備鈴響了，柏衍微惱，“行了，隨你。”
然後轉身就想回教室。
薑柚抬手，扯住他的袖口，猶豫了幾秒，說:“那就聽你的。”
柏衍心動了動，感覺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硬生生忍了下去。
下午大課間，11班的班主任來到了班級，掃視一眼喧鬧的教室。他推了推眼鏡，語氣微冷，道:“溫杏，來教導主任辦公室一趟。”
溫杏臉上瞬間血色褪盡，周圍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沒想到柏衍絕情到這樣。
就為了一個女孩？溫杏眼眶發紅，然後一言不發的跟著班主任離開。
她一走，班裏才漸漸恢複生機。一個個麵麵相覷，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著。
11班的都知道，溫杏這樣“有恃無恐”，都是因為她老爸的囑托。唯一一個不行的，就是不能被教導主任批評。
雖然沒人知道為什麼。
溫杏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室內是極地的氣壓。
薑柚和柏衍坐在備用的凳子上，旁邊站著一個極其斯文的男人，彬彬有禮的模樣，看樣子不像薑柚的父親，倒更像個管家。
溫父坐在他們的對麵，一聲不吭。
見溫杏進來時，他看過去，麵色仿佛覆蓋著冰霜，冷漠地盯著溫杏。到底是經商多年，氣勢積攢到了一定程度，不多言就讓人打顫。
溫杏咬了咬牙，垂眸不看他。
溫父後側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唐梅，一個妝容豔麗的女人，粉飾的遮掩，一時看不出她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