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許知夏抬手,額角痛得抽搐。男人正和身旁的外國人用流利的英語交流著,聽到女人低低的驚呼聲,微微蹙眉,轉過頭來。
目光交彙的那一瞬,女人微張著嘴,男人平淡的目光卻慢慢變得幽深。
“Sorry.”江亦辭簡單地跟同伴說明情況。外國友人表示諒解,還對許知夏拋了個媚眼,笑得意味深長,用笨拙的中文誇讚:“江,你的妻子,很美 。”
江亦辭回他一個禮貌的微笑,目送外國友人上車,然而轉過頭,看到許知夏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巧,顧二少!”許知夏語氣輕薄,滿是不屑。江亦辭垂眸盯著矮他一個頭的女人,在心裏嗬笑。
她的鼻尖泛紅,一張小臉卻慘白慘白的。
巧?他咬了咬後槽牙,這異國他鄉的都能碰見,還真是巧!
“許小姐這三個月都在這兒?”男人頂了頂上顎,語氣散漫。
三個月前,也就是民政局上班的第一天,江亦辭和許知夏領了證。因為是家族聯姻,江亦辭也沒重視,誰知道許家大小姐更不給麵子,領證當天留下一張紙條,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少關心我?”許知夏話裏帶著笑意,向前一小步,輕輕拽住他的領帶。江亦辭隨著她的動作略微低身。女人一雙杏眼彎彎,紅唇勾起一抹弧度。
很妖豔!
“關心一下夫人的身體。”江亦辭抬手,輕輕捏住她的手腕。許知夏很瘦,手腕上清晰可見的骨骼,他都不用一隻手,就可以輕輕鬆鬆將她的手攥住。
“畢竟夫人身患惡疾。”男人語氣散漫,聽起來卻不讓人心裏好受。許知夏聞言怔了怔,差點兒忘記了她留下的紙條裏寫的東西。
“二少,小女子身患惡疾,怕是活不久了,特意找了個地方安度餘生,二少勿念。”
謊言被揭穿,許知夏沒有半分愧赧,嘴角往下拉了拉,看起來倒是有了幾分病嬌。
“要不是來得早,二少今天怕是見不到我了。”江亦辭看著女人低眉扮慘,沒有揭穿。“那許小姐的身體怎麼樣了?”他冷聲問。許知夏動了動手腕,掙不出來,仰頭,眼角漾著笑,“可以治愈,但可能需要個三五年呢。”
江亦辭看著作妖的女人,眉頭更深了。
“許小姐不妨回國治療,顧家還不至於說為許小姐請不了醫生。”
月光下,女人微微仰著頭,臉上的笑意漸濃,卻不見半分真誠。“二少怕是不知道,治療是很講究環境的呢。”
江亦辭又怎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意味。顧家這樣的豪門,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那趟水有多深,她一個豪門千金,又怎會願意去趟?
江亦辭不滿地皺了皺眉,摁住許知夏試圖逃離的手,抬腳就往前走。
“二少這是要帶我去哪啊?”江亦辭身高腿長,步子自然就大,許知夏幾乎是被拖著小跑。或許真像她所說的,她身體不好,江亦辭沒過多久就聽到她輕微的喘息聲了。
他放慢了腳步。
“二少這麼著急是要去解決欲望嗎?”
江亦辭的腳步一頓,許知夏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當場給自己兩巴掌,好讓自己記得改改這心直口快的毛病!
“許小姐很有經驗?”江亦辭回頭,那一雙黑眸寒意瘮人。“也沒有很有經驗,隻不過是跟二少比起來,我多了那麼一點經驗而已啦。”她提起那隻空閑的手,兩手指撚了撚。
傳聞顧家二少爺人醜脾氣差,學無所成還不行!
但許知夏看著眉眼冷淡的男人,否認了第一個說法,江亦辭的長相,絕對是那種多看一眼都會上癮的類型。
可惜了,就是不行。
“許小姐不妨讓我見識見識?”江亦辭掰下她的手,眸光轉深,看起來有些危險。他說著往她靠近,逼她一步步後退,直到許知夏後背靠牆,江亦辭將她的雙手舉到她頭頂上方,欺身就壓了上去。
縱使國外很開放,許知夏還是慌了神。
“江亦辭!”怕弄痛她,江亦辭並沒有很用力去攥住她的手腕,這就讓許知夏有了可乘之機。她抽出手,幾乎是沒有思考得就將巴掌往他臉上賞。
“啪!”
江亦辭側著臉,半張臉都失去了知覺。許知夏肯定是把力氣都用在了他身上,江亦辭卻像感覺不到痛一樣笑了起來。
“我……”他臉上清晰的紅色巴掌印讓許知夏慌了起來,“我不想把我的經驗用在你身上。”慌亂隻是一瞬,本能讓她很快鎮定下來。
她試圖解釋,哪怕隻是一句,她也能夠心安,但江亦辭沒有給她機會,他抬頭,往前走,甚至沒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