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兒。你爹不是最寵你嗎?怎麼,竟然沒給你喝水,還要自己來搶?”
元婉兒是元婉意走丟後,尚書府梁姨娘所生。
那時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備受元啟寵愛。
她仗著這份寵愛,在尚書府橫行霸道,沒少欺負褚寧。
小小年紀,心思惡毒,往褚寧床上放蟲子,倒汙穢物,諸如此類的惡作劇不在少數。
嚴重的一次把褚寧推到假山石上,摔破了額角,至今都還留著一道疤,隻能靠劉海遮掩。
“我喝你口水怎麼了?我家養你這麼久,你也該回報些了吧。”
“回報?”褚寧仰頭看了眼天,不解道,“這太陽還在啊,怎麼就有人開始做夢了呢?”
“小妹,有個說法叫白日做夢。”
褚寧衝褚舟豎起大拇指,“還是三哥見多識廣。”
“二哥說你是白眼狼果真沒說錯,你住在我們尚書府十年,鳩占鵲巢做了十年的假千金,你不孝敬父親母親就算了,現在要你一口水喝都不願意嗎?”
“原來她就是尚書府的養女啊。”
“那她有家人,為什麼要去做別人的養女?”
“圖權唄。看到沒,他爹曾經是皇商。可商人有什麼用,再有錢也隻能嫁個普通人或是給權貴做妾。那尚書府可就不一樣了,指不定能撈個官夫人當當。要是尚書府的嫡小姐沒有找回來,他們又願意幫忙,王爺側妃也不在話下。”
“我看這一家子挺麵善的,沒想到竟然賣女兒。在人家家裏住了十年,這流放路上也沒看他們幫襯元尚書一家,真是讓人寒心呐。”
元婉兒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抬起下巴得意地看著褚寧。
“你要是還想要個好名聲,就趕緊把水囊給我。還有,把你們的餅子都給我,那饃饃簡直難以下咽。”
“好名聲?我都流放了,還要什麼名聲。”
“元婉兒,你恐怕不知道吧。這十年,你穿的,用的,吃的,都是花的我褚家的錢。”
元婉兒仰頭大笑,“哈哈哈,你瘋了吧,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褚舟看不下去,站出來道:“我們褚家每個月都往尚書府送錢……”
“三哥,讓我來。”別影響她的高光。
褚寧在那些議論的人麵前走了一圈,眼睛淩厲地似要看穿每個人。
“所有人都以為我勢利,借著尚書府給自己提身份。所有人都以為我爹娘趁虛而入,借著尚書夫人失去女兒,送女兒進府謀取權勢。所有人都以為尚書府養了我十年,供我吃供我穿,享受元婉意的一切。所有人都這麼以為,包括我。”
她來到元婉兒麵前。
“我曾經也以為我爹娘拿我當攀權的墊腳石,所以我寧願住在尚書府也不願意回去。可當我知道爹娘從沒拋棄我,甚至每月給尚書府送巨額的花銷,隻為了讓我在尚書府過得自在一些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愧疚嗎?”
她一步步逼近,手指一下一下地戳著元婉兒的肩膀。
“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付氏的算計,一邊挑撥我和親人的關係,一邊告訴爹娘是我自己想留在尚書府,隻為騙取那巨額的花銷時,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當我知道這些年我在尚書府低聲下氣地哄著元今朝和元今陽,你一次又一次欺辱我我依舊忍氣吞聲,而我為了照顧付氏的情緒不敢告訴她不過是一場笑話時,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褚寧每說一句,腦海裏就會想到書中原主的自我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