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五兩銀子吧。”那女子一臉傲慢,仿佛是在給叫花子施舍。
張義“唰”的一下變了臉色,他幹笑兩聲,“表姨,你不知道。我那村子的裏正漫天要價,一個破屋子都要五兩銀子一個月,我這還得吃飯,你看……”
劉氏抬抬下巴,神情蔑視道:“再給他拿五兩吧。一個月的時間,也夠找個活計了。混吃等死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自己掙錢找活路。”
張義對十兩銀子依舊覺得不滿意,還想再爭取一點。
“表姨。你看你都是這遂城首富的夫人了,怎麼會用區區十兩銀子……”
“當這是菜場嗎,還討價還價?趕緊滾!”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說得不對,劉氏突然發難。
張義本也不是什麼善類,不過是覺得裝孫子可以讓事情進行得順利些。
可如今對方把他當叫花子打發,他不會就這麼白白受著。
“表姨,你這家大業大,賞個下人都不止十兩銀子。我們怎麼說也是親戚,如今表外甥落了難,就拿十兩銀子打發我了?”
“原來是想給你十兩,但你要是不知足,那我們一兩也不會給你。”那女子昂起她高貴的頭顱,自以為這麼威脅張義就會妥協。
但張義就是個混不吝。
一點言語威脅不到他。
“好,你們不講情麵,那也別怪我把你做的醜事抖落出來。隻要你們給我一千兩,我就從此閉嘴不再說這件事。”
“娘,別聽他的。他能知道什麼,不就是想敲詐我們。我們要是答應了,他以後還會用同樣的理由繼續敲詐。”
“螢螢,娘知道。”劉氏拍了拍柏螢的手,對著張義疾言厲色道,“我本來可憐你,想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才隻給你十兩銀子,好讓你求上進,去找份長遠的活計,沒想到你卻嫌錢少。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劉氏的話一出,周圍的人瞬間對著張義指指點點。
“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十兩銀子夠意思了。”
“這人心真壞,難怪被流放。”
“就是。開口就是一千兩銀子,分明就是訛詐。”
聽著路人的議論,張義其實沒什麼感覺,他本來就是個臉皮厚的人。
隻是劉氏煽動這些人來指責他,那他也沒必要替她守著秘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劉氏一眼,大步走到人群麵前,朗聲道:“各位!想必大家還不知道柏家的家主夫人是個什麼人吧?今日,我張義就好好地大家說道說道。”
張義停下來,轉頭挑釁地看著劉氏。
劉氏交疊在腹部的手緊了緊,但始終抿著唇沒開口。
她在賭,賭張義不知道那件事。
柏螢不知道劉氏內心的想法,對劉氏的淡定自若很滿意。
誰說她娘被妾室壓一頭,沒有正室的氣勢,分明是妾室不懂禮數。
張義見劉氏沒有反應,回過頭繼續道:“你們可知道,柏夫人曾經有一個兒子。”
富貴人家的事總能成為街頭巷聞,柏家在遂城紮根十多年,家中的情況不說一清二楚,至少知道個大概。
柏家中家主柏聞有一妻一妾,妻劉氏,妾王氏。
劉氏生有一女,就是站在她旁邊的柏螢,剛及笄不久。
王氏生有一子,名叫柏宗,如今已經跟著柏聞出入生意場,雖是庶子但也是唯一的兒子,被柏聞當作繼承人在培養。
但從來沒有聽說過柏家還有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