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誌文看著呂悠一臉淡定的樣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昨晚為了表白這事他可一夜都沒怎麼睡,那表白信是翻來覆去的改了十來遍,剛才上麵對答案的時候他還在一筆一劃的謄抄呢,不知怎麼著,睡了一覺起來跟換了個人似的,也不緊張了。
“表白?表什麼白?和誰表白?”
呂悠還有點懵,一時間沒想起來怎麼回事。
“怎麼?你逗我逗上癮了?忘了你怎麼求人家給你寫詩了嗎?”
餘誌文拍拍呂悠,腦袋朝門口靠窗的位置扭了扭。
呂悠順著餘誌文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間恍然大悟!
是安桉!
那個占據了他整個青春的女生!
死去的記憶一下子湧了進來,不斷攻擊著他的小心髒!
這絕對是他整個生命中的黑暗曆史。
安桉,膚白貌美、氣質高冷且成績優秀,是杭南二中當之無愧的校花,那是呂悠高中時暗戀了整整三年的女神!
他想起來了,今天是向暗戀了三年的女神表白的那天!
為此他還花費兩個星期的飯錢,找號稱“杭二徐誌摩”的趙安明求得了一首情詩,再上自己苦戀三年的真摯情感,寫下了那篇五千多字的感人肺腑的情書。
他清楚的記得。
最後,安桉給他發好人卡的時候格外溫柔。
雖然安桉當時沒同意,但她明裏暗裏透露出還有機會的意思,所以呂悠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和安桉報考了同一所大學成為了校友,並毫無底線的舔了她四年,成為杭大人盡皆知的舔狗!
四年舔狗一場空,最後安桉喜提富二代男友,呂悠則成了大家的笑話。
笑話和笑花,怎麼可能會有結果?
呂悠甚至為此一度頹廢,差點抑鬱。
好在他最終還是醒了,開始和朋友一起創業搞錢。
畢業後的幾年,呂悠利用自己堅韌的意誌、出色的頭腦、過硬的人品、冷靜的判斷、強大的執行力,和大學富二代兄弟的一點點幫助下,成功逆襲,創立了自己的公司並做大做強,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雖然後來是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但他知道他的愛情從來都是狗中狗。
所以,那麼不堪的過去,那麼沉痛的過去,現在是不是可以洗刷了?
想到這,呂悠眼中一下子有了光。
“別逗了,餘桑,其實我是想跟你表白的。”
呂悠胡謅起來,腦子裏正瘋狂回憶當年的一切。
餘誌文愣了一下,隨即賤笑著拍了一下呂悠的屁股:“跟我表白還寫什麼情書啊?我同意了!走,開房去!”
說罷餘誌文拉著呂悠就要走的架勢。
“我靠,你來真的?”
呂悠趕忙一個馬步紮穩,誓死不從。
“好了好了,就你那屁股也沒二兩肉,誰稀罕和你搞對象啊?”
餘誌文一臉正色道:“說正事,你再不去沒機會了啊,一會出去她爸給她接走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機會?就是這個機會,讓安桉模棱兩可的答案給呂悠蒙住了狗眼,當了四年卑微舔狗。
這個機會誰愛要誰要,反正他呂悠不要。
“我想好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不單戀安桉這一枝花了。”
呂悠想明白了,上輩子隻吃過女人的鹹苦,沒嚐到愛情的甜頭,他心有不甘。
所以,在純樸天真的學生時代找一份真真切切的愛情,成了呂悠重生後的目標之一。
他深刻的知道,愛情這東西隻有在校園的環境下才能催生出來,走向社會,大家聊的都是條件。
窮人有窮人的條件,富人有富人的要求,反正你談感情的時候,女人一定會談錢,但你有錢了以後就會發現,身邊的女人都他媽隻有感情。
其實對於成年人來說這並無過錯,地球上任何雌性動物對於求偶的雄性都會加以條件篩選,所以,這也算是一種自然規律了。
他可以理解,但這不耽誤他對純粹愛情的向往。
呂悠一直記得,某個夜晚他在學校小吃街撞見大學室友和他女朋友,倆人快樂的嗦著一碗八塊錢的粉,滿臉寫的全是幸福和快樂,這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雖然愛情可能會散,人最終還會麵對現實,相愛的人也可能因此各走一邊。
可愛情這東西。
有過,
才不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