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歌語調繾綣舒緩,好似情人間的呢喃。
雍庭身形微頓,占歌過去依賴親近的眼神,如今隻有審視和評估,紅色的眼睛像水晶般透明純粹,更是冷酷無情,他卻隻能想起占歌墜崖那天的破碎和絕望,他心底莫名酸痛,喉頭一緊,有什麼話想從心上湧出口。
雍庭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占歌看著他不情不願似的表情,眼底有些諷意。
雍庭沒有注意到,隻是捧起占歌翹著二郎腿一晃一點的腳。
他更想握住他纖細的腳腕,隻要輕輕抬眼往上看,就能看到褲管裏白皙修長的腿,和交疊在一起微微擠出的腿肉和陰影。
雍庭低下頭,用額頭輕貼住占歌的腳麵,黑色的皮鞋皮麵冰冰涼涼的,他走神的想,占歌成為喪屍後,體溫是不是也這樣呢?
人們沒有聽見占歌說了什麼,隻看見他們的軍長卑躬屈膝獻上晶核還不夠,甚至捧起了喪屍王的腳表達臣服。
\"人類的叛徒!叛徒!\"他們撕心裂肺地痛斥。
雍庭此刻卻感到難言的輕鬆,似乎打開了心底枷鎖,搬走了身上的大山。
沒人能猜到這種時候雍庭在想什麼,連他自己也驚訝於自己的卑劣無恥,他想著占歌的皮膚是什麼觸感,想要讓他冰涼的體溫染上自己的溫度。
半晌,冰涼的皮鞋麵都被雍庭的體溫感染了,他抬起頭,深深看了占歌一眼,親吻他的腳背。
雍庭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臣服而順從,占歌腦海中卻閃過他剛剛的眼神,那種像猛獸鎖定獵物的侵略的眼神,猛地一腳蹬在他的肩膀上。
雍庭身形隻輕微的晃了一下,似茫然不解的看著占歌,手也順勢握住了占歌的腳腕,皮膚和他想的一樣,冰冰涼涼、細膩光滑。
占歌感受到他手心的溫暖,被觸碰的皮膚一陣酥麻,忍住難言的羞恥感,抬手一巴掌扇在了雍庭的臉上,\"滾!\"
雍庭微微偏頭,乖順地鬆開手,起身站在一旁。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雍庭已經如此卑微的表態,反而惹怒了占歌。
廣場人們一時間鴉雀無聲,誰都害怕喜怒無常的喪屍王突然遷怒,又埋怨起雍庭還不夠卑微,千萬別連累他們。
沉默後,占歌把玩著晶核道,\"看在你們如此誠懇的份上,給基地裏普通人一個機會,現在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阻攔,至於異能者,晶核留下,也可以離開。\"
人們麵麵相覷,巨大的驚喜反而讓人有種不真實感。
異能者們就沒什麼好心情了,留下晶核屍體出去有什麼用?但他們不敢反駁,連基地最強的幾人都選擇了臣服,他們還能怎麼反抗?
是活在喪屍的統治下,還是去基地外闖一闖?許多普通人幾乎從未離開過基地,外麵的世界對他們而言是陌生而危險的。
總有人會邁出第一步。
隨著一個人的動作,各個廣場上的人像活了一樣陸續動了起來,喪屍的確沒有阻攔,人們大膽了一些,跑了起來,生怕那喪屍王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