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家家戶戶的大門陸續打開,出來的基本都是20歲以上,50歲以下的精壯漢子,各個捂的嚴嚴實實,手裏還都拎著用布包著的一個長條形包裹。
有的寬,有的窄,有的帶彎兒,有的直溜。
宋大虎打眼兒一瞧,好麼,疑似槍支的就有將近三十把,其他的應該是砍刀柴刀一類的。
“鄉親們,事情上午已經都跟你們說過了,現在這幫王八犢子想在克山這片兒土地上作威作福,強搶民女,甚至想騎到咱們靠山屯脖頸子上拉屎,大家說怎麼辦?”
老八爺聲音不大,語速也不快,但是下麵異常的安靜,沒有人說話亂動,聲音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幹他。”
“弄死他。”
“捅他菊花。”
“拿苞米瓤子給他塞上,讓他拉不出來。”
。。。
宋大虎:好凶殘。。。
聽著村民們亂七八糟的話,宋大虎把兩輩子加一起最悲傷的事兒想了個遍,才忍住沒笑出來。
“雖然這個英傑丫頭,不是咱們靠山屯的人,但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這人怎麼樣,大家心裏都有杆秤,雖然不是咱這的戶口,但是現在人在這,那就容不得外人欺負,這次行動不強求,現在想退出去,不想幫這個忙的,可以回家,沒人說你什麼。”
“八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雖然認識時間確實不長,但那丫頭心善著呢,俺家那娃,經常能在她那混到零嘴吃呢。”
一個二十出頭的壯漢笑著說道,引起了其他人一片哄笑,不過還真不是瞎話,宋大虎不怎麼在家,在家時候也不咋出門,要麼就是山上,所以他跟程天陽三人都說過,自己那有牛肉幹,沒事多找孩子們幫著幹點兒小活兒,然後給點牛肉幹,把關係處好了。
一般家庭,孩子喜歡的人,隻要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人,家長一般都會有點愛屋及烏的感覺,再怎麼也不會有太大的惡感,小孩子算得上是他們這些人跟屯子裏原住民維係關係的良好紐帶。
良久,說說笑笑的人有,交頭接耳的人有,默不作聲的人也有,但就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退出。
老八爺滿意的點點頭,大手一揮。
“整隊。”
很快,隊伍就停止了亂糟糟的場麵,雖然隊列站的不那麼整齊,高矮也沒有排序,但好歹也算成排了,同時也不再亂哄哄的,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出發。”
早已完成釣魚任務返回靠山屯的老把式,架上了牛車,八爺就坐在牛車上,披著大羊皮襖,帶著狗屁帽子,兔皮的手套,屁股底下是狼皮的褥子,捂的嚴嚴實實。
二把式架著驢車,所有人把手裏的家夥事兒都放在上麵,又在上麵蓋了一層稻草,任誰從外麵都看不出來車上拉的是什麼。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剛走到村口,就看見從克山縣的方向過來幾個人。
定睛一看,正是前兩天宋大虎在縣城扔手榴彈、往局長家裏抹粑粑時候被征調走的靠山屯的民兵。
“八爺,你們這是?”
民兵小隊的隊長恭敬的跟牛車上的八爺打著招呼。
“沒你們的事兒,都給我回家好好休息,保護好屯子,屯子裏的大人小孩兒掉一根毛我扒了你的皮。”
八爺停頓了一下,衝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
民兵小隊長趕忙上前,把耳朵湊了過去。
“你這樣。。。嘰咕嘰咕嘰咕,明白了嗎?”
“明白了,放心吧八爺,這事兒要是辦不明白,您把我扔山上喂狼。”
“嗯,回去吧。”
民兵小隊的隊員有點不明所以,但是隊長沒說話,他們也沒問什麼,就在路邊站著目送村民們離去。
“隊長,八爺這是帶人幹啥去,咋不帶你啊。”
一個明明長的胖乎乎,但是卻有點賊眉鼠眼的民兵問道。
“不該你問的別問。”
隊長白了他一眼。
“保密條例白學了?”
“切,一個老棺材瓤子還保什麼密。”
啪。。。
一個結結實實的嘴巴子扇在他的胖臉上。
“隊長,你打我幹嘛?”
噗。。。
“哎呦。。。”
這是隊長一腳把小胖子踹翻在地的聲音。
“不是,姓李的,你什麼意思,就算你是隊長也不能隨便打人吧?你們說是不是?”
小胖子招呼著幾個民兵,可是沒有收到回應,轉過頭去一看,幾個人都在冷眼看著他。
“你們。。。你們咋了,他打我你們可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你活該,咋不打死你呢。”
“忒,狗東西,敢罵八爺?”
說著還給了他一槍托。
小胖子見沒人站自己這邊,隻能狠狠地啐了一口痰,然後恨恨的朝著屯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