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很大,但卻像是集中到了一處一樣,雖然震得丁洋周圍地麵的碎石翻滾起來,但周圍的樹木卻沒有絲毫的顫動,而麵前男子的臉色在這聲音響起之後立即變化起來,陰沉著一張臉頓時抬頭,看向丁洋身後方向,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悠悠開口。
“本王想殺人便殺人,這些賤民敢在本王陰宅之上建造流水陽宅本就是大不敬,是誅九族的大罪!本王殺了幾個不長眼的又有何妨,倒是你們這些和尚每天吃齋念佛也就罷了,管這些閑事又是要做些什麼?”
他這話音剛落下,一道蒼老的聲音已經從丁洋身後徐徐傳來:“景王爺此言差矣,我佛門中人本就慈悲為懷,十五年前景王爺便曾答應老僧不再做出如此殺孽,為何今天又再次破戒,且我觀景王爺身上陰煞之氣比之當年更勝一籌,難不成想要脫離此地為禍一方?”
趁男子說話之時,丁洋有些吃力地把骨玉收回右臂,隻覺控製了才這一點時間,神魂已經消耗了不少,頓時臉色微白,暗暗心驚:
“還好有人在這個時候施以援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看來這骨玉身為靈器絕對不能當作一般東西對待,必須要好好的研究,否則施展起來別說傷人殺敵,隻怕還要因此分心受阻……”
同時他也是回過頭,隻見不知何時身後那崎嶇的山路之上已經站了一個老僧。
這老僧就那般輕鬆地站著,一身灰色的僧袍上能夠清晰看到幾個大小不一的補丁,臉上縱橫交錯著一些皺紋,一撮很長卻不算濃密的長須已經完全雪白,看上去極為瘦弱單薄,仿佛一陣山風就能吹倒了一樣。
但丁洋的目光在看到這老僧的時候,卻是精光一閃。
此刻在他的雙目中,這老僧雖然麵容普通,衣著甚至算上簡陋,但周身上下卻有一股強大的金光圍繞,這金光並不刺眼奪目,卻顯無比宏大莊嚴,那般站著,身後道道金光隱隱勾勒出一尊佛陀之像,簡直已經像是活佛顯聖一般。
“為禍一方?哈哈哈……笑話!本王要殺了他們又怎麼樣?這天下本就是我朱家的天下,被那些蠻夷奪取也就算了,現如今天下戾氣橫生,煞邪迭起,本王應劫而出,又當何如?”
那景王爺哈哈一笑,雖然雙目看著老僧顯出一抹忌憚,臉上的表情卻露出絲絲寒意,隨後又是說道:“今天這事情你們清泉寺最好還是不要管,縱使你這老家夥帶著那一批師兄弟也最多隻能把本王急退,我能快速恢複你們可不行!”
“你們這些光頭和尚靠著眾生香火凝聚佛光,但如今天下又有多少人誠心敬佛,你清泉寺的香火本就不旺,要不是十五年前那道人幫你們,你以為本王會被迫飲恨十五年?”
“…………”
聞言,老僧沒有開口,腳步輕移,山路本也崎嶇不平,但在這老僧腳下卻變得勻潤無暇,隻是輕飄飄的幾步便到了丁洋身旁,如此動作讓丁洋看得心中驚訝。
到了丁洋身旁,老僧先是看了一眼丁洋,而後露出一抹和煦笑意,對著丁洋做了一個佛禮,輕聲道:“老僧清泉寺明言,不知少年人是道家奇門哪一家傳人?竟然招惹到了這景王爺。”
“晚輩見過前輩,至於師承……卻不便說明,隻是這男子真是什麼王爺?”
恭敬看了一眼麵前這明言老僧,丁洋沒有多言,把目光盯在了那景王爺身上心中暗驚,在丁洋聽到眼前這男子自稱‘本王’的時候他倒也沒有什麼驚訝的,但明言卻還說出了一個有名有姓的名號,頓時疑惑了起來。
“混賬!本王乃是大明景王朱載圳!竟敢懷疑本王身份,豎子罪該萬死!”
丁洋這話一起,那景王爺頓時臉色大怒,雙目凶光閃閃看著丁洋,殺意催動之下,周圍陰氣瘋狂卷了過來,原本還翠綠的山花樹木頓時枯萎凋零,甚至地麵開始結出雪白的冰晶。
丁洋臉上微驚,凝重看了他一眼,心中卻在暗道:“大明景王朱載圳?明朝的人?怎麼說不是已經過了四百多年了,沒想到這鬼物竟然真的是一個王爺,但一個王爺怎麼會被葬在這裏?這鬆柏長青穴雖然是一處極好的陰宅之所,但也絕對不應該葬下這種皇家人物呀……”
“哼!廢話少說,今天既然隻有你一個人來,正好,今晚本王便先殺了你們你們兩個,等到七月十四鬼門大開,本王再殺上清泉寺,把你們一般老禿驢都給斬了!”
“咻咻咻……”
朱載圳冷哼一句,話音為剛落,一旁樹林裏頓時竄出四道鬼影,正是剛剛站在他身旁的兩男兩女,此時這四個鬼物身上皆是怨氣、煞氣叢生,已然成了厲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