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所有的審神者都是毫無壓力的模樣,但隨著蝗蟲過境一般密密麻麻的敵刀撞擊保護罩,以及時間的推移,開始有靈力淺薄些的審神者感到吃力。
蜜柑幫不上忙。
看著人類之子們努力的模樣,蜜柑陷入了困惑和不解的旋渦,可以直接離開,為什麼要苦苦支撐。
又過了很久,久到終於有第一個人開始放棄,但恰在此刻,那位渾身疲倦的姬君驚呼的捏著手心的羅盤。
“無法退出,為什麼?”
少女的聲音尖細,足以穿透所有人的耳膜,這就像投進油鍋的的第一滴水引起的沸騰,然後是越來越多的水進入滾燙的油鍋。
這群少女們慌張了起來,她們都去試驗了退出活動的請求,無一例外,她們手裏的羅盤不給予反應。
驚慌之下,越來越多的孩子難以保持理智,加上靈力的耗盡,更多的審神者蜷縮起身體,害怕的瑟縮成一團。
還是有人發現了蜜柑的無動於衷,一直不敢搭話的審神者們把矛頭指向了第一次踏進交際圈的付喪神。
蜜柑不安的摩挲被自己纏到手腕上的白蛇,眼神越發的冰冷,就好似海底所冰封的寒石,僅僅視線的接觸就讓人冷得徹骨。
所有人都閉了嘴,但保護罩明顯搖搖欲墜。
蜜柑有發現,敵人的數量沒有增加,隻是一開始的基數就很大,密密麻麻的帶來視覺上的衝擊,給人一種數量在不斷增加的錯覺。
蜜柑摸上自己的腰,在狩衣的下麵,他的本體刀還在。
靈力供給而形成的保護罩遲早會被攻破,而現在除了那幾位年紀稍長的審神者,幾乎所有的審神者都在數個小時的靈力輸出下變得疲憊不堪。
蜜柑走到紅色欄杆的旁邊,伸手去觸摸那變得不再清晰可見的保護罩,意外的,能穿過去。蜜柑的眼神一亮,毫不猶豫地跳上了紅色的木欄。
“這位姬君,請不要做傻事。”一位麵色略顯疲憊的夫人開口阻攔道,“您可以安心待在保護罩的範圍內,和大家一起等待救援。”以為這位乍看年齡很是青澀的姬君是被剛才的小衝突影響,這位夫人耐心的安撫道。
對於孩子,她們多少都會流露出友好的那一麵。
蜜柑輕輕搖頭,振臂甩出了本體刀,不知道是有多長的軟刀閃著寒芒,殺機四溢。
還在勸導的夫人一愣,行禮後退了一步:“抱歉,是杏自以為是了。”杏是這位姬君的代號。
蜜柑沒有回話,他在專心準備,好麵對接下來九死一生的廝殺。
在蜜柑完全脫離保護罩的一瞬間,密密麻麻撞擊保護罩的敵刀就像是錯亂的數據流,明顯的‘卡頓’了一下。蜜柑突然更加不解了,因為麵前的敵人們,弱的太奇怪了。
他甚至不需要使用呼吸法。
這種感覺就好像柱級的姬君在清理剛剛轉化成惡鬼的東西。
……啊,記憶好像有了變化。‘柱’,他所依戀的姬君是‘柱’。
刀劍舞動,蜜柑像是穿行在漫天敵刀下的舞者,動作幹脆流暢,好似他是在跳一支優雅到骨子裏的舞,盡管每一個動作的銜接,都會有數不清的敵刀化作灰燼。
蜜柑的動作很快,其實肉眼上無法清晰的察覺,但或許是距離產生美,所有人都在為被蜜柑的身姿折服。
“真是一位……強大的姬君。”
在這個模擬的副本之後,有人在透著藍屏觀察著這群擁有審判神明資格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