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岩融的治療後,蜜柑疲憊到了極點。
新生的,沒有信仰的刀劍付喪神限製太多,更何況他沒有所屬姬君的供養,偽太陽的光輝也不足夠讓他的本源力量得以循環。
蜜柑的力量是用一點少一點,盡管到現在,融在他血液裏的靈力也是濃鬱到仿佛可以凝實。
但沒有足量供給的能量遲早會被耗盡,除非蜜柑能學會改變能量體係,成為時政位麵下的刀劍付喪神。
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近侍三日月宗近守在天守閣的外麵,沐浴著月光,靜音聽著審神者逐漸紊亂的呼吸。
三日月宗近沉著臉,他遙遙看著天上的明月,眸色變得低沉。
細碎的聲響窣窣,三日月宗近沒有任何動作,但他知道來人是誰。
“五虎退…”
“叫我‘退’就足夠了。”
打斷了三日月宗近疏遠的尊稱,奶白發的付喪神輕輕搖頭:“不論是曆史經曆,還是時政給予我們的設定,三日月殿都不應該對藤四郎家最軟弱的刀劍付喪神使用尊稱。”
“「最軟弱」嗎,”三日月宗近笑了起來,“退君還真是會說笑啊。”
見三日月宗近改了稱呼,小短刀沒有再開口,他端著本體刀,靜靜地坐到了一旁。
“是時候了。”三日月宗近喟歎一聲,站起了身,“這邊就拜托退君了,我需要趕去岩融兄長那邊。”
“嗯。”這算是完成了近侍的交接,隻是稍微提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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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柑進入了‘夢境’一樣的地方,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這算是他誕生以來的第一個夢境。
夢境的環境無盡又荒涼,真實到不可思議,簡直就像是蜜柑曾有的記憶,但蜜柑認知清晰,他從未踏足過這種地方,就連最初的本丸也沒有現在的地方荒蕪。
蜜柑好奇地環顧著四周,他眺望遠處,看到了熟悉的事物——萬葉櫻。
蜜柑沒有任何的動作,卻在下一秒出現在了萬葉櫻的樹下。因為認定這裏是夢境,所以蜜柑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意外地,在這裏他見到了熟悉的刃。
因為有著聯係,所以蜜柑很確定,麵前這振渾身染血,身體上卻沒有任何傷口的‘岩融’就是自己本丸的那振。
蜜柑迷惑地冒著問號,靜靜地觀察著岩融。之所以沒有出聲詢問本尊,是因為蜜柑剛才踩著岩融,準確來說是和岩融交疊,但又互不幹擾,所以蜜柑猜測自己和周圍的環境或許不在一個層麵,自己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杏說的‘靈體’。
這種狀態就好像回到過去,成為某個人的地縛靈,然後無聲無息地圍觀一個人的一生。
‘原來不是夢境……’重點錯誤的蜜柑有點小小的失落,他下意識地摩挲手腕上的白蛇,卻摸了一個空,‘伊內丸原來不在嗎。’
沒了伊內丸分走注意,蜜柑的注視全落到了岩融一刃的身上。
和本丸現在看起來無害又大大咧咧的岩融不同,麵前的薙刀是蜜柑從未見過的狀態。
付喪神眼周的皮膚上布滿血絲,裸露在外的肌肉臂膀哪怕在休憩狀態也緊繃著,蓄勢待發。還有,薙刀付喪神的身邊纏繞著粘稠的疲憊感,他像是永無止休地廝殺了很久,而且敵人很強……至少帶給蜜柑的感覺上是很難搞,最起碼無法做到一刀滅殺。
突然地,岩融睜開了眼睛,朝著蜜柑的方向看了過來,就在蜜柑以為他是發現自己的時候,薙刀付喪神拎起本體刀,狠厲地向前揮去,刀風劃開一道空氣流,帶著凜冽的殺氣朝著蜜柑的方向撲來。
蜜柑仍是靜待在原地,麵色平靜地看著岩融穿過自己,一刀砍在了熟悉的麵孔身上,那是一振三日月宗近,但不是屬於蜜柑的那振。
薙刀和太刀打鬥起來,刀身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但寒芒閃現不斷,處處殺招。
在同一刻,蜜柑有了新的發現——這處的環境在緩慢的複蘇,蜜柑看著腳下被自己踩扁的草,陷入了困惑,莫非隻有刀劍男士不受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