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庫房裏的小花瓶裝著,小半瓶已經把院裏的梅花薅禿了。正打算趁月色朦朧去薅點謝柯媛院裏茉莉花。
白日去探望剛結束禁足的她。畢竟是因為我,沒想到她對我怨念深重,還沒開口找她要點院裏的茉莉花,就被趕出來了。
現在估摸著二更左右,我院裏的春晚和夏荷早就歇息了。悄無聲息的來到香茗院,空氣中似乎有淡淡的曼陀羅花的味道。
莞婷心裏警鈴大做,難怪院裏出奇的安靜,劫財劫色?手比腦快,沿著白日的記憶來到謝柯媛閨房前。
裏麵有些輕微響動,來不及思慮太多,推門剛好看到,一個穿黑衣的男子坐在床邊脫意識半夢半醒的謝柯媛的衣服。她想掙紮,奈何實在沒有力氣,眼淚如水般掛滿小臉。
聽到開門聲下意識回望著莞婷,一時間忘了動作,謝柯媛仿佛看見了希望。
莞婷拿著隨身攜帶的銀針代入精神力扔向男子,還好平時居安思危留了這一手。不然這種情況真不知咋辦了。
麵容驚恐的謝柯媛看著旁邊的男子突然栽倒在地,有一瞬間的失神。
“姐姐?”掛滿淚痕的小臉望著莞婷的眼神充滿祈求。
莞婷走進房間關上門,心軟的毛病得改,幫謝柯媛解了迷藥,她穿上衣裳,看看莞婷又看看躺地上的男子。
好似夢一般,到底也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女,不知所措。
知道這個時代對女性的苛刻,知道在這個清白比命重要的時代,女子閨房出現外男對她們來說是多大的侮辱。
“他沒有一個時辰不會醒,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莞婷出聲拉回謝柯媛的神。
“處置?我不知道啊!嗚……”謝柯媛六神無主的看著莞婷,哪裏還有平日裏那副端莊大方的模樣。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碰到這樣的事難免失了分寸。
“哎!”,認命的讓謝柯媛一起拖著男子去了院外。
“你先回房待著,不要驚擾其他人,我去通知母親。”莞婷拿出長姐的儀態冷靜交代。
悟雅閣
栗嬤嬤領著莞婷進了謝鄭氏房子。
屏風裏,鄭氏聽了栗嬤嬤的話,有些手忙腳亂的穿上衣裳。畢竟她那一雙兒女說是她的命根子也不為過。
“什麼?你說你在暖兒院裏看到外男?”
穿戴整齊的謝鄭氏眼神冰冷的看著莞婷。
“暖兒妹妹院裏的人也不知怎麼回事,睡的和死豬一樣。”
莞婷略顯粗俗的話讓鄭氏眼裏閃過一絲嫌棄。
“栗嬤嬤帶人過去看看。”鄭氏沉著冷靜的吩咐。
房裏就剩下莞婷和她大眼瞪小眼,“你半夜三更不就寢,去她院裏做甚?”鄭氏率先打破沉默。
“小女夢見暖兒妹妹被陌生男子糾纏,喚我姐姐,叫我救她。醒來嚇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和旁人說道。隻想著去暖兒院裏瞧上一眼,好心安。沒成想……”莞婷小聲低語的把一個擔憂妹妹的好姐姐演的惟妙惟肖。
“荒唐!莫不是當我三歲稚兒?這般糊弄人的話也說的出口。”
鄭氏多年來的主母威嚴壓著莞婷這個現代人有點不適。就知道她不會信,這麼扯淡的謊信了才有鬼了。
“我謝莞婷發誓,以上所說全部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莞婷跪在地上。
如此鄭重其事的發誓屬實出乎鄭氏的意料之外。一時無話,過了半晌,她腿都跪麻了。
鄭氏才緩聲說讓她先回去,今天晚上的事她不想讓旁人知曉。
哼!就知道古人吃這套,莞婷出了院子發現外麵燈火通明。
“大小姐,府裏進了賊人,你快快回房去。”管家有些吃驚的看著從悟雅閣出來的莞婷。
“嗯。”沒過多的解釋,莞婷疾步回了屋,沾床就睡。
“聽說昨晚府裏進了采花賊,被起夜的陳武看見抓住了。”
“是采花賊嗎?我怎麼聽廚房的大娘說是乞丐從狗洞進來偷錢被抓了。”
………
莞婷回來的時候這兩個丫頭都沒有醒,剛一睡著,又被這兩人嘰嘰喳喳吵醒了。
天光已大亮,春晚夏荷看著起床這麼早的莞婷忙著告罪請安。
心裏嘀咕著,這大小姐不學禮儀後,不是不日上三竿不起的嗎?
“廚房有熱水,我去打水給小姐洗漱。”春晚率先反應過來。
莞婷由著她們擺弄自己。
“拿上籃子,跟我走。”她早上開口的第一句話。
夏荷春晚知曉這位主兒脾氣,沒睡好覺就會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