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林特並不知道吉爾出事了。
一年前那天,和往常一樣,這個酒鬼跑到鎮子上去喝酒,按例到點了就醉醺醺的回家。
可後來林特就感覺不太對勁了,因為他左等右等沒有等見吉爾回來,便越來越不安,直到大半夜了終於有個人來敲門時,這才放下心來,可一開門發現這人並不是吉爾,卻是吉爾經常光顧的那個酒館的老板。
林特的心猛地一沉,他突然擔心了起來。
讓他擔心的有兩個原因,第一個當然是吉爾現在的安危,而第二個,才是他真正擔心的:該死的!當時賣掉老房子的三個金幣還叫這死鬼拿著呢!
要是這三個金幣沒有了,那林特就等於直接破產,以後就得摔破碗出去要飯了!
然而那老板告訴林特:吉爾被一夥官兵衝進酒館給強行托走了……
按照酒館老板所說,其實當時酒館裏的吉爾已經站起身子,而且付好了帳,剛要轉身走人那會,誰知道嘩啦啦的一陣響,當即衝進來幾個當兵的,亮著雪白的刀子就要押走吉爾!
吉爾還以為是官兵要抓犯人,正要辯解說抓錯了什麼的,可是他喝得醉醺醺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而那官兵頭子極為尖銳囂張的對吉爾喊了一句話,頓時就讓他絕望的跌落穀底:
“老子抓的就是你!告訴你,前不久我們和米利亞開戰了!現在兩頭都打的正緊!老子的地方守備軍都調去了前線!正要抓你充軍呢!!”
說完那官兵頭子手一揮,幾個小兵就架著吉爾出了去。
感情,這他媽是抓丁的?!林特立刻意識到。
於是他幹脆叫酒館老板在房裏坐下,讓他細說一下現在外邊的情況,隻是老板的文化水平顯然不高,說的並不全麵,聽完以後,林特還結合自己長年在家閱讀的書籍總結了一下。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家裏祖上的貴族還是軍隊出身,所以留下的書籍也多半是兵書一類,內容都是些騎兵、重甲、守備、輜重,還有各種作戰方案,另外,這些書籍中還有少部分的曆史和大陸各地域的地方習俗,這讓林特對這世界的格局了解不少。
幾百年來,大陸南方的格萊斯頓帝國,還有北方的米利亞王國,兩方關係一直不太和睦,戰爭也從未停歇過。
其實大多時候兩方軍隊不過是在交接處的緩衝地帶發生一點摩擦,表示性的打上兩三場小仗,真正能稱得上戰役的,十年八年才偶爾打一次。
這麼一來,大仗不打,小仗不斷,然後過幾年猛地火拚一下,漸漸地兩國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
就像你撓我兩下,不痛不癢,我也撓你兩下,禮尚往來,撓上幾回再猛打一次,幾百年來都是如此,甚至後來還形成了一種規律。
按照長久以來的這種規律,現在距離上一次戰役才打了兩三年,下一次戰役大約是三四年以後的事了。
這也就造成了格萊斯頓北方邊境防備暫時的疏忽,更糟糕的是,大戰過後駐守在邊境的幾個戎衛軍團調去了一大半去搞軍事演習,就在帝國的西北邊境的安德蘭山脈裏展開長途拉練。
這麼一來,格萊斯頓北方邊境的留守兵團僅僅是夠打幾次小仗的。
可誰想米利亞那邊這次不按套路出牌,本應該隻是挑起小摩擦,居然就直接驅兵數個兵團發動進攻,結果格萊斯頓帝國被打的措手不及,據說丟了一座城池!
這簡直就是格萊斯頓帝國百年未曾有過的奇恥大辱啊!
因此組織軍隊去安德蘭山脈拉練的邊境戎衛將軍成了冤大頭,還被免了職,給降級放到軍營裏將功贖罪,按理說應該不關他的事,因為每任將軍在一場大戰結束後都會拉軍隊去演習,事實上這也是帝國*軍部方針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