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愈發壓抑,綿綿陰雨,化作傾盆之勢。
對戰高台。
那把黑劍咄咄逼人,每一次,都離那藍染的身軀差上約莫半寸,凶險至極。
剛才還能傷到這家夥,為什麼現在我全力出手,卻反而摸不到他分毫了?
陸仁賈心中一陣納悶,甚至憤恨。
蔡柔柔乃是在源道一途之上,境界極高的教師,自然看出些門道:“他竟是利用陸仁賈同學的壓力,在戰鬥中突破了肉體之上的境界!”
這孩子,真是膽大。
以後可要找機會跟他喝喝奶茶,不若以後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辦?
蔡柔柔推了推黑框眼鏡,若有所思:“……當年,藍嶽府學長,也是這般霸道帥氣呢。”她紅著臉,默默悸動著,於心中低語。
逐漸,越來越多的人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陸仁賈也是望向觀眾席,牙齒一咬,對著滿身鮮血,卻根本沒受一點實質性傷害的藍染道:“你在肉身一道再進一步又能如何?有無源氣的差別,乃如天地之間隔,這是本質上的,不可跨越的鴻溝!”
陸仁賈的劍法更加凶狠暴戾,但卻逐漸毫無章法可言。
他的心,亂了。
劍,自然會出問題。
他失控的大吼:“藍染,我本不想對你用那一招,是你逼我的!”
他的劍停,劍身之上逐漸凝聚諸多的黑色源氣,每一道源氣的波動都是那般渾然天成,有著一種自然而然的美感。
這,是藍染所不具備的力量。
那黑色的能量濃鬱到了極致之時,他慢慢揮起劍刃,整個人如彎弓之上的,蓄勢待發的箭,銳利無比。
整個人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很多人都曾敗在他這一劍之下,比如當年二院排位在第二名的那個倒黴家夥,他就是用這一招,將其擊敗,並且取而代之。
那個人,現在還在院護廳裏麵躺著。
他這一劍,可是會叫人皮開肉綻,生死懸乎的一劍啊。
“廢柴!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陸仁賈說完這句話卻根本沒有等待他的回答便是直接出手。
他根本就沒準備放過他。
黑色的劍尖之上,纏繞著宛如實質一般的黑霧,在距離這把劍很遠的、修為較低的觀眾們,都是感覺到皮膚生生刺痛,好像要從裏麵滲出血來。
“黑牙!”牙字還未說完,他便已經完成了這一擊。
威壓浩蕩,如同黑夜籠罩大地!
……
……
但是,倒下的,卻是他自己。
他那是叫敵方生死懸乎的一劍,怎麼現在是叫自己生死懸乎了呢?
他身體慢慢向下傾斜,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圓:“……”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他想不明白,那忽然而來的柔勁是怎麼回事?
那柔勁將他的力量全部化開、卸掉,甚至還返還給了他自己相當大的一部分。
……藍家,應該沒有這種既能化解對方攻擊,還能反彈力量的源術才對啊……
還有那漫天水流。
那藍染,不是沒有源力嗎?!
他想不清楚的,因為他已經昏倒了。
隨著碰的一聲,他倒地了,他失敗了,是的,他,居然輸給了藍染!
瞬間,一朵水蓮花於空中爆破、綻放、飛舞盤旋,美豔不可方物,烏雲退散,陰雨乍停,一掛彩虹從太陽旁邊出生,另一掛更小,卻也是更加絢爛的彩虹在柔風中緩緩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