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0日,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是寒冷蕭瑟的,莊嚴肅穆的寺社佛閣躲藏在墨綠色的森林裏,曆經近幾年的修修補補,似乎是已經重返往昔的榮耀。
蔚藍色的空中太陽高懸,光線灑在狹長通道的地磚上,遠處的山峰被照得十分真切,不由得讓人感慨平淡的日子就這樣持續下去該多好。
咒術界新星乙骨憂太,今年12歲,穿著純白色的棉服,肩膀背著一把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木劍,走起路來總是蹭到小腿,弄得他又疼又癢的。
遠遠看去,就像根拐杖拄著小朋友晃晃悠悠地往樓梯下走。滑稽程度堪比一米九的五條老師隨身攜帶粉色毛絨外星生物掛件那樣。
說起這個,老師總在“不經意間”拿著它四處招搖。直到乙骨忍不住詢問這可愛的小物件是從哪裏得來的,這下總算是戳中對方的心思。
“是你奧莉姐姐非要我用的噢!還說什麼史〇奇的女朋友叫安琪,悟醬也是她的天使。哎,真是甜蜜的負擔呢~”五條老師藍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像是黑夜裏明亮的星星,既純粹,又惹人著迷,“親親女朋友都講到這份上了,誰能拒絕呢,你也懂的吧~憂太!”
乙骨清楚地記得他最後還不忘wink一下。頓時絲絲甜蜜的氣息從眼角溢出,就連空氣裏都充滿膩歪的味道。
唯獨提及這位女朋友的時候,五條老師會變得十分不一樣。這是接受咒術師訓練才一個月的乙骨發現的第二個秘密。
至於最讓他不可思議的第一個秘密便是五條悟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不靠譜到無可救藥。相反,老師的教學模式竟能展現出不符合這所傳統封閉式學校的現代化特征,比如各類量化的評價指標,對每位學生製定不同目標與學習方式等。不管怎麼樣,他相信這位剛上任幾個月的“實習”老師絕對是今後可以依靠的人。
乙骨索性把木劍抱在懷裏,小聲嘀咕道:五條老師說我今天比昨天多堅持了一分鍾。哎,但總感覺離他定的目標還差好遠,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再等調整完姿勢,終於覺得舒服了些。雖然過長的木劍阻擋住視線,但起碼在別人眼裏能顯得更加自然。
遇到五條老師之前,因為裏香的關係,他獨自度過了一段漫長而痛苦的時光。那時,他感覺人生無望,更加無法考慮精神上的需求,隻要能不傷害他人,自己和詛咒同歸於盡都行。
直到後來,那個人告訴他誰都沒有剝奪孩子青春的權利,那幫爛橘子不行,詛咒、咒靈什麼的更不行。說是希望自己能盡快學會控製這一強大無比的力量,去做好事,獲得人生的價值感。然後,留下時間好好讀書,好好體驗人生。
不知為何,當五條老師提到學業的時候,顯得無比興奮自豪,還裝作老者扮相,蹲下身,來回撫摸自己的頭頂,“憂太啊,學習可是很重要的。如果不學習的話,你以後隻能淪為絕望的文盲,靠哄騙老年人的退休金、非法集資、搞邪//教組織勉強維係生活了。”
哦,對了。五條老師除了是當代最強咒術師外,牛劍的高材生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熠熠生輝的金字招牌。這麼說來,回到高專教書還有些小題大做了。想到這裏,乙骨不禁喂歎今後是否能像老師那樣考一個名牌大學多增加見識。
冷風呼嘯,他不自覺得往深藍色圍巾裏哈氣。股股熱氣從縫隙中溜出,四散在厚重的空氣裏,讓周圍溫和下來。他心裏明白在暢談未來之前,首要目標是變強,然後解除詛咒。少年停下腳步,立於平坦的通道之上,望向遠方的神情中,透露出猶如麵前景色一般純潔幹淨的清爽感。
可現實不盡如人意。一雙成年人的手緊緊握住他,似是潘多拉魔盒開啟之聲,釋放出了世間無盡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