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那惡官人又來了!”
“他是誰?”
“鎮裏的官老爺!”
“多大的官?”
“不知道呢!上次來,也是族長爺爺陪同的!”小阿妹想了想。
“哦!”
“阿妹!關門,放幸運!”
小阿妹一臉疑惑,姐你在說啥?
幸運立馬又齜牙,又嘶吼了起來。
“老鬼,夏糧可準備好了沒?還有此次修河道,可不能讓那小崽子去了。”
“媽的!做事不咋地,吃飯頭一份。”
中年人取了鬥笠,扇著風。穿著灰色的粗布衣,明顯的漢人打扮。
他身子很是壯實。肚子腆腆的,個頭較之弓著腰的東魯叔,足足高了一頭。
麵容黑,絡腮胡子,牛目怒瞪,正唾沫亂飛地教訓著東魯叔。
“孫大人,我一家子山民,哪有秋糧可交啊!”
“怎麼!?沒有?”
聲音拔得老高。
身後六人齊齊往前麵走了一步。
“小老兒用些山貨抵算可好?”
東魯說著,忙往孫連安的褡褳裏麵塞東西。
孫連安掏出裏麵的幾個銅板和鐵錢,搖了搖頭,嘿嘿一笑:“打發叫花子呢!”
“滾!”
“啪”的一聲!
一巴掌抽在東魯的臉上。
孫連安輕蔑一笑,將錢扔到了地上,跨步往裏麵走去。
身後一人,一腳將東魯踹倒在地。六名打手連忙跟了上去。
東魯一抹嘴角的鮮血,連忙爬起來,撿起地上散落的銅鐵錢,跟了上去。
老族長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幾分。
“敢問老官姓名!”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孫連安聞聲望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官家小姐。
他眯起了眼睛,看著這身淡青色的湖綠色絲織品,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那上麵的紋飾居然是金線製成的。
金子的色澤瞞不過他這雙毒招子。這可是,縣尊都不敢用的啊。
看了一眼那姣好的麵容,孫連安連忙轉移了視線。他怕自己的眼神褻瀆了這位官家小娘子。
孫連安心思百轉:“小老兒姓孫,名連安。敢叫小娘子貴姓?”
柳少堂一眼就看到東魯叔臉上的巴掌印。東魯對上柳少堂的目光,他微微搖了搖頭,用一根辮子遮擋自己已經腫起來的麵頰。
“哼!”
柳少堂冷哼一聲,麵色寒冷。
東魯一家人,在柳少堂心中早已經是自己親人了。
這是她的逆鱗!
柳少堂眼中的殺意和怒意迸發了出來。離得最近的哈魯,下意識得打了個寒顫。他扭頭看向身側的月娥妹。
這股子殺意,哈魯在東青叔還有鎮上那位都頭身上體會到過的。這兩人可是刀山血海裏過來的人物。
“是誰動手打了東魯叔?自己站出來,我饒他一條狗命!”
聲音很冷,那雙漠視的雙眸藐視著孫連安七人。
孫連安一驚,他心知已然冒犯了貴人。
他連忙搓著手,擠出笑容:“小老兒冒犯了!冒犯了!”
“媽了個逼的,騷娘們,哥幾個今天就要嚐嚐滋味!”
一個齙牙漢子,捋了捋衣袖,叫囂了起來。
立馬有人附和道:“將這小美人送到白公子那裏,定能拍賣個好價錢!”
“三哥說得對!”
六個打手,一聽這話麵露淫笑,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
更有甚者,已經掏出懷中的短刃。
“各位官客,使不得啊!這點銀錢,孝敬幾位買酒吃。”
老族長臉色巨變,連忙張開雙臂攔了一下。隨後,快速得掏出些碎銀子,約莫有一兩之多。
一打手一把推開老族長:“滾!老東西!”
孫連安皮笑肉不笑:“我們可是官,成何體統!嚇壞了小娘子,可就是你們這幫子鳥人的罪孽了!”
“孫哥,幾個寮人而已!宰殺了就是。那小娘子,您老先享用一番!”
“對啊!孫哥,就等您一句話!”
“那黃毛丫頭,就先便宜小弟我了!”
一人說著對小阿妹露出了淫笑。
幾人麵露凶狠,四人站位成包圍形,兩人放哨警戒。
軍隊裏出來的!
柳少堂感到徹骨的寒意:這就是真正的封建社會。
“今天,本小姐要替天行道!超度了你們!”
“幸運!上!”
“吼——”
一道灰影一閃而過。
孫連安就覺得麵前突然出現一道陰影,他還未反應過來。
“啊!疼死老子了!”
“該死的多毛畜生!”
孫連安出身行伍,他一把將臉上的幸運扔了出去。麵頰上幾道深可見肉,血淋淋的傷口 。更加顯得他麵目猙獰。
一抹臉上的鮮血,孫連安凶性大發:“殺了這些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