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慧說:“我和小李重回案發現場,一無所獲。”
“是啊,老大,”李弘翼說:“我們走訪了周邊居民,但是大家都說早就睡了。而且那個地方地處偏僻,巷子裏連個監控都沒有。”
“哦,”李隊點頭道:“大家辛苦了。這樣,小李小慧兒去查查死者通話記錄,找到她死前最後和誰聯係的。孟宸你倆去找死者的代理律師,向他多了解下死者生前情況。”
“遵命,老大。”四人笑道。
孟宸卓蕭來到問道律所,找到律所合夥人何俊傑。他冒天下之大不韙,接了柳佳欣的案子。聽說因為此事還被網暴,大家都罵他為虎作倀。
何律師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戴無框眼鏡,著白色襯衣,一派社會精英的樣子。他從容的接待了他們,彬彬有禮請他們坐下。
“您好,何律師,”卓蕭單刀直入:“請您回憶下前天下午,也就是庭審結束後,您驅車帶死者去了哪裏?”
“哦,”他想了想說:“那天群情激奮,都圍著我當事人,對她各種撕扯辱罵。”他歎口氣,接著說道:“縱然她有錯吧,但自有法律製裁。他們這樣實在是……”
“是啊,”孟宸點頭道:“法律是嚴肅且公正的,但薑如歌卻活不過來了。”
“哦?”何律師驚訝抬頭:“警官,您也和網友一樣同情薑如歌,認為柳佳欣死有餘辜?”
“確實,我同情薑如歌和她的母親。可我並不認為柳佳欣該被處以私刑。”孟宸說。
“哦,抱歉,”何律師笑了:“孟警官,我不是那個意思。如今網友都恨不能將柳佳欣千刀萬剮。就連我作為她的代理律師,都被罵的狗血淋頭。”
“那您後悔為她辯護麼?”卓蕭問。“那倒不後悔,”他回答:“工作總是要有人做的,這也是她的權利;她找到我並信任於我,我一定會盡力幫她;即使她被千夫所指,卻依然是我的委托人。”
嗯,這是個厲害角色。孟宸想。他正在考慮如何問詢,何律師卻淡定喝口茶,接著說:“那天我帶著她撥開人群,躲避跟蹤追拍的記者,一路上可謂是開車狂奔。”
“哦?然後呢?”卓蕭問道。“呃,”何律師說:“她突然說要下車走走,但是我晚上還有會,所以沒有陪她一起去。”
“那大約是幾點鍾?”卓蕭接著問。“哦,”他想了想:“下午四點左右吧。我環顧四周發現很偏僻,還讓她一定注意安全。我回來大約是五點半,就匆忙準備開會資料了。”
“那你們後來聯係過麼?”卓蕭不放棄道。“我給她打了兩個電話,但是她都沒接。”何律師從容道。
“那個何律師回答的,簡直就是滴水不漏,”孟宸說:“但作為死者最後接觸的人,他的不在場證明過於完美。”“是啊,”卓蕭讚同道:“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吧又說不出來。”
“確實有些不對,”李弘翼,想了想:“我們調取了死者的通話記錄,確實有兩個電話撥入。時間為前天晚上八點和八點半,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麼?”
“哪裏奇怪了?”小慧眨眼問道。“呃……”他想了想:“那個何律師說把死者放下車,有些任由她自生自滅的意味。”
“哦?”李隊驚訝道:“你何出此言呢?”“哦,老大您看,”他不慌不忙道:“他讓死者在偏僻處下車,還有那酒吧裏的神秘女子,總感覺和他有莫大的聯係。”
“哦……”李隊陷入深思,緩緩道:“那個,弘翼啊,你有想法是非常好的。但是我們刑警凡事呢講求一個證據。”
“嗯,明白,”他忙說:“老大說的很對,不能隻憑直覺。我們一會就去好好查查,何律師相關的通話記錄。”李隊聞言笑了,果然孺子可教。
“小慧兒,”他邊走邊說:“你覺不覺得,律師很奇怪。”“奇怪?”她瞪大眼睛。“是啊,奇怪,”他點頭道:“總覺得他認識凶手,在給她提供線索。”
“哦?”她驚訝道:“你的意思,他是幫凶?”“噓,”他忙攔她道:“老大說了,得講證據。”“哈哈。”她笑了。
何律師通話記錄極幹淨,除了死者那兩個電話,就是和律所合夥人的通話。
“這不對,”李弘翼,皺眉道:“就覺得很奇怪,感覺太過刻意。”“哦?為什麼?”小慧很納悶。
“我也說不上來,隻是直覺罷了。”他微微一笑,眉眼溫柔。她心中一動,他好帥啊。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