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離開。她突然哭了，聲音顫抖道：“真的是你？！你……你還是忘不掉從前？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偷偷調查他們；也知道你痛恨他們，恨不能親手殺死他們……”
“是，”他微微側首：“我恨他們，恨了十三年；他們死了，我大仇得報。我……絕不後悔。”
說完出門，頭也不回。她則愣愣的，望著他離開。關門那一刻，他從門縫裏看到她那絕望眼神，心中亦是不忍。但他沒有選擇。他歎口氣，默默離開。
卓蕭他們在鄭縣，調查的並不順利。時隔多年時過境遷，很多知情人都搬走了。他們隻在學校找到一張照片，是一張依稀可見受害者真容的合影。
陳青青站在眾人中間，笑容甜美又羞澀溫柔。豆蔻年華的少女本就清新可人，這女孩就如同天使一般。
可惜了，可惜了。校園霸淩著實可惡，還生生鬧出了人命，活活毀了一個家庭。不，如今是四個家庭。
小李無奈歎口氣，突然想起慧兒的話：“培養出這樣的孩子，父母絕不能算是無辜。”說的其實挺有道理。
自己的孩子不好好教育，縱去殺人放火危害社會，那到底又是誰的責任呢？可他們縱然犯了罪，就該被處以私刑麼？
一槍爆頭慘烈無比，更是被迫寫下血書。如此深仇大恨，應是蓄意報複。他想。可這與柳佳欣案，又是何種關聯呢？
他不禁又想起顏文夕。這姐姐看似優雅大氣，微笑盈盈卻高深莫測。她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他頭痛無比。
他們去了陳青青舊居，那快要坍塌的老房子。鄰居們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什麼都不肯多說一句。
幾人兩天內多方探訪，想收集以前的老資料。可是收效甚微。像有人趕在他們之前，將那些資料統統抹去。
陳青青的母親和弟弟，居然就像人間蒸發般。兩個大活人了無痕跡，這太不符合常理。
他們查到當年的陳家，姐姐陳青青去世之後，母親汪月茹患上精神病，弟弟陳小宇被送進福利院。
可是當他們找到醫院去，卻隻能查到她早已轉院，且轉去哪裏已然查不到；而福利院那邊更不配合，冷冰冰直接說查無此人，從此便沒了任何動靜。
既然查不到就回去吧，並不能說就是陳家幹的。一行人回到冀州接著查案子，還是得從監控和走訪開始。
小慧和小李重回現場，走訪周邊群眾、去小區調監控，說的口幹舌燥，但是收效甚微。
凶手成功避開了監控，且沒有任何目擊者。完美犯罪？可是這世上真有，無懈可擊的犯罪麼？
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切犯罪皆會留下痕跡，而為毀滅證據湮滅痕跡，必然會留下新的痕跡。
“小李啊，”小慧道：“下班有事麼？”“哦，沒事。”他笑了。“你能開車送我去個地方不？”小慧問。“當然可以。”他爽快道。
他開車從老城區出發，中途去超市買了禮物，一路開去了新城別墅區。行至一處氣派獨棟跟前，小慧說這是程曉雪的家。小雪請了病假，她過來看看她。
“你要一起進去麼？”小慧問他。“呃……”他猶豫道：“一起去吧，去看看她。”
門口的工人正在那鋤草，看到他們熱情的迎上來。他們穿過綠草茵茵的花園，進到富麗堂皇的別墅裏。
一個富態的女士笑吟吟過來：“小慧兒來了，快坐快坐。小雪馬上下來。”一邊安排人給他們倒茶。
嗬，這還配管家呢。他想，原來是大戶人家啊。抬頭卻見曉雪下樓來了，後麵還跟著個年輕人。
“你好，曉雪。”他笑著打招呼。“哦，你好，”她也笑了，目光溫柔：“謝謝你們來看我。”
這笑容似曾相識。他想。“你好，”她身後的青年，向他伸出手：“程慕宇。”“我弟弟。”曉雪笑了。“你好，”他同他握手：“李弘翼。幸會。”
“小慧兒姐姐。”他又轉向她。“哈哈，小宇，”她笑的爽朗無比：“好久不見，又帥了呢。”
這……確實帥。他打量著他和她。這姐弟倆顏值極為出眾，出門回頭率超高的那種。
“你還有弟弟啊，”他驚訝道：“還這麼大了，好羨慕啊。”“哎小李，”小慧說：“我記得，你似乎也有個弟弟？”
“是啊，”他苦笑道：“他如果還在的話，也和慕宇差不多大。”
“哦？”小慧瞪大眼睛：“他怎麼了？”“他……走丟了。”他低頭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