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駕光臨!”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男聲。
她連忙收斂心神,整了整衣衫,和今和一起去迎接皇帝。
剛到門口,那人就推開了門。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走了過來,她單膝跪地,恭敬行禮:“參見父親。”
“小的給陛下請安。”
魏鴻宣推門而入,道:“起來吧,六皇子怎麼樣了?”
劉朋義連忙跪倒在地,“陛下,六皇子死了,我來的時候,他就死了。”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
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以他的肉身,怎麼可能複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查出來了?”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二皇子是因為喝多了,所以才會吐出來,而且,他的嘔吐物,堵住了他的鼻子和氣管。”
喝多了?
魏鴻宣這才發現,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酒氣,即便是打開了門,也無法驅散。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在下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如果陛下有疑問,可以讓仵作將屍體解剖。”
不過,他相信,仵作也會給他同樣的答案。
不過,能不能讓皇帝開棺,還是兩說。
魏鴻宣又不說話了,他走到魏賢麵前,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口鼻都是泥土的男人,他的心情出奇的冷靜。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哀傷,也沒有絲毫的憐憫。
頓了頓,他轉身,說,“既然如此,就讓仵作將屍體取出來,告訴六皇子的母親,讓她來見六皇子。”
“是。”喜樂太監急匆匆地跑回了宮中。
魏鴻宣離開了自己的臥室,就在大廳裏等著大家。
……
魏斯禮回來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屋子,而是來到了一座別院。
這座院落雖然地處偏遠,但卻並不肮髒,反而打掃的井井有條。
魏斯禮在院子裏的每一扇房門上都上了鎖,他推開了一扇房門,走了進去。
他點上了燭火,頓時周圍一片通明。
屋子裏布置得很樸素,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塊牌位,上麵刻著:母親水靈兒的牌位。
牌位上放著三個祭品,旁邊還放著一炷香。
魏斯禮取了三炷香,將三炷香點上,放在了香爐裏。
魏斯禮望著那幾個牌位,喃喃道:“娘,我的機會來了,你等著,我會為你報此大仇,讓你死得瞑目。”
他要讓皇上明白,把自己立為儲君,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到時候,他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皇上虧欠他們的東西,他一定要討回來!
他眼中的恨意仿佛要燃燒起來,點燃了香爐裏的香氣,讓那青煙越來越濃。
但沒過多久,他臉上就恢複了笑容,手指在牌位上輕輕摩挲,“娘,您是在擔心我嗎?你放心,我母親現在還在萬佛山上誦經,萬佛山距京都有數千裏之遙,她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
當年,他娘去世之後,無人理會,是她求皇上把他接過來,為他遮風擋雨。
他當時隻有6歲。
後來,她把他養大,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一趟萬佛山,不再理會世俗之事。
沒有人明白魏國的女皇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隻有他才明白,她這麼做,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
終究,他沒有對得起自己的撫養之恩,也沒有對得起自己的願望,讓皇上去見閻王!
“娘,您就別擔心了,我要是做了皇上,一定會對您好的。”
在他的心裏,除了自己的生母,就隻有皇後對他好了。
魏斯禮將桌上的一切都整理好,拂去了塵埃,然後對著靈牌就是三叩首。
“娘,我這就去,改日我會去拜訪您的。”
魏斯禮邁著沉重的步子,將房門重新反鎖,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興過。
他脫掉外套,走到桌邊坐下,開始自斟自飲。
冰涼的酒水入腹,一股灼熱的感覺從咽喉一直蔓延到了胃裏,讓他打了個寒顫,然後變得滾燙起來。
腦海中的念頭越來越清醒,腦海中無數次浮現的計劃,即將成為現實。
當上了太子,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將這位北冥玄收為己用。
皇上讓他對付北冥玄,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所有人都知道,魏國離不開一個戰王,隻有皇上沒有認清形勢,認為魏國已經穩定,沒有必要再請一位戰王了。
畢竟,魏國的安定,就看這位北冥玄,是不是魏將了!
如果北冥玄沒有了魏國將軍之位,那麼三國必然會對魏國發動進攻,到那時,你拿什麼去守護他呢?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愚蠢,愚蠢到了極點!
他冷冷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餘光瞟了一眼,卻見兩道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