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火映照著男孩的遺像,男孩的嘴似乎要張開,訴說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默注視著那張欲言又止的麵孔,又吸了一口氣。
“到我的房間幹嗎,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一個聲音警告著他
“你可別忘了,”陳默冷笑一聲,“你是個死人。”
“哦,”向陽拍了一下腦袋,“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如此不舍得陽間,看樣子你是有什麼掛念。”陳默背對著他。
“你說什麼?”向陽走到他麵前,“我怎麼聽不明白。”
“你也沒必要明白。”
“手上的疤痕,怎麼來的?”陳默打量著向陽粗糙的手。
“你猜呀。”
“怎麼會有清潔劑的味道?你都死一個月了。”
“你再猜呀。”
“好家夥,”陳默笑道,“這麼不配合。”
男孩也壞笑起來。
“死了真的好嗎?”陳默問,“人間有那麼痛苦嗎?”
“你在人間你不清楚嗎?”
陳默打開抽屜,一個白瓶子映入眼簾。
“止瀉藥?”
“沒辦法,”向陽有些不好意思,“老毛病總是犯。”
“我出去一下,你不要走。”陳默轉身對向陽說
陳默來到衛生間,慢慢嗅了起來。
“沒想到,你口味還挺重。”房間裏的向陽捂著嘴笑了起來。
“也沒那麼重吧,不過女人的味道我的確喜歡。”
陳默倚著移門,仔細聞了起來。
“你爸潔癖也很嚴重呀。”
“什麼?此話何講?”
“ 噴了消毒水還用清潔劑洗。”
“你這鼻子挺靈光的呀。”向陽鼓起了掌。
陳默思考了些許,又問,“你父母關係怎麼樣?”
“不便告知。”
“行。”陳默從外探出頭來,“晚安。”
“祝你好運。”向陽回道。
陳默輕輕關上門。
“大寶,玉龍燒烤店見麵。”陳默掏出手機。
“有新發現。”
“不,我想我知道真相了。”
“老板,來二十根羊肉串,辣椒多放點。”陳默找了張桌子。
“你都在裏麵幹了些什麼?”方大寶問。
“王雨出現的幻覺,不過是向俊設計的局。”陳默語氣肯定。
“說來聽聽。”
“向俊在工廠裏上班,卻有嚴重的潔癖,這不自相矛盾嗎?”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在家做做清潔很正常呀。”
“我在他的家中聞到了隻有醫院才會用的消毒液,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
“向俊這人有問題,向陽的自殺也絕對不是一時衝動那麼簡單。”
陳默剛要解釋,老板就端著盤子走來,“您要的羊肉串來了。”
方大寶抓起簽就吃,“不愧是全市第一美味。”
陳默連忙叫住老板,“等一下!”
老板回過頭,一臉疑惑,“客人,還需要什麼?”
“老板,你這是牛肉串,是不是上錯了。”陳默笑道。
“那個……”老板支支吾吾,“真對不起,店裏的羊肉已經沒有了,就用牛肉串頂替了。”
“牛肉價格和羊肉足足差了二十塊,倘若我沒有及時發現……”
“這樣吧,這些串送給你們,不要錢,你可千萬不要投訴我,我就靠這店養家了。”
“那就麻煩再送兩瓶啤酒。”陳默回道。
老板猶豫了一會,“好好好……”說完,一聲不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