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林阿三入到屋內,向劉叔彎腰拱手。
“阿三,我知道突然得此官職,你肯定會做分內之事,但此事是你做得太過絕了。”劉叔望著這位熟悉又陌生的街坊,深深歎了一口氣。
“劉叔,我離開鎮上三日有餘,我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些什麼?讓你們都如此義憤填膺,不願見我。”
林阿三動情問道,不知是因為委屈,還是太過急躁,眼裏竟濕潤起來。
“你當真不清楚?”劉叔從容地發問。
“劉叔,我真的對此一無所知。”林阿三搖頭示意,沉思許久說道。
“崔氏一家因何冤死獄中?”劉叔攥緊了手中的煙袋,繼續問,
“不知,待我回來之際,就隻聽聞了崔阿嫂慘死獄中的事情,具體之事,我毫不知情。”林阿三更加摸不著頭腦。
“街上人人在傳,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劉叔看著並不像說假話的林阿三,此時也逐漸開始陷入了疑惑。
林阿三依舊大腦一片空白,繼續搖頭,二人陷入了許久的寂靜。
“劉叔,我想知道真相,我也需要知道真相。”林阿三繼續看向劉叔,仍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崔阿嫂一家和崔家街坊在兩日前被你林捕頭下令捉拿進了大牢,定了通匪的罪名,今日便冤死在了牢獄之中。”劉叔拿下嘴裏的煙槍,吐煙氣後說著。
林阿三本想連忙否認,“沒……”。劉叔看向林阿三,不顧林阿三的話語,繼續說著,林阿三也沒再接茬。
“今日李公子得出江家,我們才知道,原來是你們為了保下李公子,將崔氏一家當作了維護江家臉麵的替死鬼。阿三,崔氏一家生存本就不易,一個人吃了幾家的苦,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劉叔,我三日前就離開了珍臨鎮,而擔任這統領捕快的名目,也隻是能更好地救出李姑……公子。至於冤枉代罪之事,我沒有參與謀劃,也一無所知。”
驀地,劉叔怔了一下,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像生根似地站住,看著林阿三的眼睛不再飄忽,好似在質問真假。
“我回到鎮上時就已經發生了變故,我希望你相信我,我除了吊兒郎當這點壞處,再也沒做過多大的壞事了。如此人神共憤之舉,我不會做,也不敢做。”
待到林阿三講完,劉叔拍了拍林阿三的肩膀。
“我相信你,但所謂三人成虎,鎮上的人不會在乎你以往的為人。你還是早早離開這裏吧,走出鎮去,偏見自然會消失。”
“劉叔,還是先謝謝你的相信,我不會走的,至少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不會走。我同樣也想讓他們知道,我不是江家的走狗。”
林阿三說完就拜別離去,知道了事情的大致過程,對於事實真相,就不再那麼遙遠了。
次日清晨。
林阿三故意沒去找在客棧休息的一眾捕快,而是褪去捕快黑衣,到處尋找李姑娘和王七的下落。
林阿三明白,此時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隻有李姑娘二人和自己是在這迷霧之中尋找真相的人。同時,林阿三也想向李姑娘解釋這一切。
林阿三四處找尋不到,才覺不妙。照李姑娘的性格,知曉此事之後,又怎會甘心?必定會去江家尋仇作難。
“崔氏一家的屍首到現在都無人敢收,蒙著白布還停在大牢裏,這天殺的林阿三,街坊之間,竟下得了如此毒手。”
過往兩人沒瞧見林阿三,慢步走在街麵,談論這崔阿嫂的慘狀。
“我可能知道李姑娘的去處了。”林阿三瞥了二人一眼,也沒作反駁,直到聽清楚談論的內容,林阿三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