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踢下去,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一抖,一旁伺候的婢女也都跪了下去,將頭埋的低低的,春棠更是直接貼到了謝青嫵身上。
謝青嫵拍了拍春棠的手臂,以示安慰。
魏琳琅見狀趕緊跪在蕭珩腳邊,拉住他的袍子,“表哥,表哥您別生氣。”
“鳶尾她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鳶尾爬回去,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磕頭,“奴婢罪該萬死!”
“求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恕罪!”
蕭珩轉過身,厲聲道:“來人!”
“把這個自作主張的賤奴拖下去,杖責二十!”
魏琳琅於心不忍,伸手拽拽蕭珩的袍子,還想為鳶尾求饒,“表哥……”
蕭珩不為所動,冷聲道:“你再多說一個字,她便多受十下杖責。”
聽著鳶尾哭天喊地的聲音,魏琳琅嚇哭了,她使勁咬著唇,外麵每傳來一聲仗責的聲音,她都會下意識的抖一下。
春棠也害怕這聲音。
謝青嫵抬起手捂住春棠的耳朵,“沒事,別聽就好了。”
其實今日這事說大不大,但也絕不能放任不管。
蕭珩知道魏琳琅與謝青嫵之間的不和傳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知道鳶尾的性子是定會瞎出主意為難謝青嫵的,而魏琳琅又是個單純直爽的性子,若是這麼放任下去,遲早要出大事。
蕭珩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魏琳琅,警告道:“鳶尾並非忠仆,你自己打發了她,換新人吧。”
魏琳琅抽抽噎噎道:“知……知道了。”
蕭珩輕歎了口氣,將她扶起來,“行了,去歇著吧。”
魏琳琅擦幹臉上的淚痕,又看了眼一言不發站在一側的謝青嫵,低下頭默默轉身離開。
鳶尾次日便被打發回了國公府,魏琳琅親自將她送回去的,國公夫人聽說宴會上發生的事後,二話不說將鳶尾打發了出去。
魏琳琅雖跋扈,卻十分心軟,替鳶尾求了幾句情,卻也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隻好喪眉耷拉眼地回了東宮。
蕭珩過去安慰她一番,又給她送了個貼身的女使,這才算完。
……
夜深,蕭珩坐在桌案前處理奏疏,謝青嫵站在他身側一聲不吭的為他研墨,窗外稀疏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朦朧又疏離。
蕭珩心思並不在眼前的筆墨上,他微微側眸看了眼謝青嫵。
謝青嫵的心思也顯然不在眼前的硯台上,早就不知飄到了哪裏,蕭珩扶住她的手腕,輕聲提醒,“墨都要溢出來了。”
謝青嫵這才回過神,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對……對不起。”
蕭珩無奈搖頭,見她的指尖沾上了墨汁,便站起身從桌邊拿起一塊帕子,握著謝青嫵的手替她擦拭起來。
謝青嫵一直在想著魏琳琅白天同她講的事情。
按理來說她並不該管,就連問都不該問的,可是不知為何,今日她這心裏怎麼也靜不下來。
蕭珩將謝青嫵手上的墨汁擦拭幹淨,低著頭不經意地問,“有心事?”
“沒有。”
蕭珩知道她在撒謊,卻沒有追問,隻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後道:“夜深了,歇著吧。”
謝青嫵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向蕭珩,“你還不睡嗎?”
蕭珩一手執筆,一手拿著奏折著,笑道:“今日事務繁多,不用操心為夫。”
謝青嫵低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