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琅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扯了一把謝青嫵,跟堵牆似的站在二人中間,不知道在防什麼。

謝青嫵十分無奈。

魏琳琅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調整好狀態回過身溫溫柔柔地朝顧綏行了個禮,然後又朝著謝青嫵咬牙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氣音說道:“你別太過分,這條路可是表哥回來的必經之路。”

謝青嫵簡直想翻白眼,忍了又忍才不至於失態,“太子妃想得未免太多了些,妾沒那麼蠢。”

魏琳琅:“你最好是!”

說完,她再次轉身看向顧綏,“我剛剛聽門口的侍衛說世子殿下來了,去會客廳卻沒見到世子,還以為世子迷路了呢。”

魏琳琅試探著開口,“會客廳那邊已經泡好了茶,世子不如過去坐著等?”

“我讓人去問了,太子殿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顧綏點頭,“有勞了。”

魏琳琅瞪了謝青嫵一眼,引著顧綏去了客廳。

顧綏經過謝青嫵身邊時,側眸看了她一眼,謝青嫵雖是在朝他笑,可這笑容裏卻透著疏離,半分不似從前。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蕭珩便回來了,他見著顧綏倒是並不吃驚,把他請去了書房商議。

蕭珩對顧綏這事始終保持中立的態度,畢竟他心知肚明,皇上忌憚崇陽王,早年已經往那邊安插了不少自己手底下的人了,一直想扶持心腹,取而代之。

崇陽王眼明心亮,又豈會不知?

如此這般,動了謀反心思也不是沒有可能。

蕭珩脫下外袍遞給小廝,問道:“今日來尋我,可是大理寺查出了什麼新結論?”

“沒有,什麼刑罰都用了,他們還是一口咬定是我指使。”

蕭珩默默點了點頭,從顧綏身前經過,坐到桌案前,漫不經心道:“倒是嘴硬。”

說完,他抬眸看向顧綏,眼中帶著審視的意味,回想起了剛才在宮中時皇上對他說過的話。

“崇陽關是要塞,若真想造反,雖未必能贏,但拚盡全力也能打個兩敗俱傷。”

“崇陽王如今甚得民心,如此才能,必不願久居人下,造反隻是早晚的事。”

“顧綏這檔子事證據不足,但也不可能讓他毫發無傷的全身而退,這正是打壓崇陽王的好時機。”

蕭珩收回視線,心中卻在斟酌。

一個順應民心的異姓王,守著大盛的邊塞要地,對於一個君王來說,確實是不小的威脅。

但若顧綏此時出事,且還攪和進了造反一事當中,不論證據是否確鑿,都會遭到世人議論,崇陽王恐怕也會被人人喊打一段時間。

但此事對於皇族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

顧綏從東宮出來已經到了戌時,青柏像個沒頭蒼蠅似的跟在顧綏身後,“公子,太子殿下怎麼說?”

“可還能有轉機?”

顧綏這一趟來本就是想探探蕭珩的意思,畢竟知道了他的意思,便也就是知道了皇上的意思。

如今看來局勢已然明朗 ,不論證據是否充足,他都不能脫身幹淨了。

顧綏深吸一口氣,眉眼之間一片冰涼。

既然不能脫身幹淨,那不如便像謝青嫵所言,大家都別好過。

次日一早,各個攤販便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