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無法逃離的宿命 第九章：雙生花 凶手
寧辭看著那浮動的白緞，驚訝地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現在的表情，緞帶突然收緊，勒得他幾乎瞬間窒息。
努力地掙紮著，他突然坐起來。這次不再是那種輕飄飄的虛幻感，由於起的太猛，還有種頭暈的感覺。
“這是哪裏？”
“醫務室。”一個穿著白褂帶著黑色邊框眼鏡的人慢慢卷著白色的紗布，說，“你醒了，我是這裏的醫務老師靖離。”
“醫務室？”對啊，自己看到那個女生跳樓，就暈倒了。他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醫生，“咦？我好想在哪裏見過你。”
“是嗎？”男子優雅地笑起來，加上他深刻的五官和貓頭鷹一樣的淺棕色眼睛，看起來很有異域風情。他說：“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上次在市醫院，你好像是被人從火災現場送過來的。我是主治醫生。”
是這樣嗎？寧辭卻覺得，自己應該在更早的時候就見過他。而且，他的味道也很特殊，似曾相識。
“寧辭，你總算是醒了！”小林警官焦急地說，“要是俞皓老弟回來發現你暈倒了，我就慘了！”
“對不起，我沒事了。”寧辭勉強笑了一下，“那個女生已經死了嗎？”
小林也惋惜地點頭：“可惜了，那麼好的女孩子。據說從小就虛弱多病。來了學校就趴在桌子上，老師們以為她又不舒服了，就讓她回去休息了幾天，今天剛來學校，就跳樓自殺了。”
為什麼要在學校自殺呢？寧辭突然想起那些男生說的，胡健也是特地從精神病院跑到學校來自殺的。除了那個割腕自殺的，其他人都死死在學校裏的。難道學校裏有什麼東西，他們必須在這裏自殺？但是為什麼大家又都是到過學校外麵才開始改變的？
“不過那女孩剛跳樓，有一個老師就從上麵探出了頭，我們趕上去的時候他正在上麵哭。”
“老師？”寧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氣質獨特的灤鬱。
“好像是叫灤鬱，好奇怪的姓。剛開始我們懷疑是他推下去的，他也不辯解，但是看他哭得那麼傷心，加上學生們都替他說話，我們又調了樓頂的監控器——那是因為跳樓事件頻發，學生會的各位要求安上去的——在錄像裏看到那老師是女生跳下去後才上來的。不過他跑的好快啊！”
俞皓和歐陽緋鈺接到又出事了的通知，很快就趕回來了。警察已經從現場退去，小林也跟著同事們一起去做調查了。歐陽緋鈺說：“綜合了我和俞皓的路線調查情況，除了學校門口，他們的路線似乎也沒什麼共同點。”
俞皓也說：“聽說了在自殺現場出現老師的事，先來看看錄影吧。還多虧了毓修裝上了監控器。”
毓修苦笑一下：“原本是為了能及時發現情況好去救人，可惜……”
錄影裏，那個女孩站在邊緣上，身體在高空的風中搖晃，卻一臉笑意，然後，她縱身跳了下去。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畫麵裏，扒在欄杆上往下看，然後慢慢蹲下來捂著臉哭泣。
“他是怎麼出現的，人能跑那麼快嗎？居然沒拍到他跑過來的情景。”歐陽緋鈺說。
俞皓說對毓修說：“能帶我們去見見這位老師嗎？”
毓修挑了灤鬱沒課的時候，趁著學生們都在教室，帶著他們來到教師宿舍。他介紹說，灤鬱老師已經在這裏著這所學校裏有十幾年了，現在已經是教導主任了。因為他長得好，脾氣又好，知識淵博，從不生氣，對誰都是笑眯眯的，所以學生們都很喜歡他。到了他的選修課時，有很多同學搶不到座位寧願站著也要去聽。
寧辭問：“灤鬱老師是教什麼的？”
“曆史。”
到了教師宿舍，遠遠地就看見灤鬱站在花架前，金色的陽光透過花架縫隙灑下，一半在暈開的陰影中，一半在遊離的陽光中，他的背影看起來像是交錯時空一樣那麼不真切，卻又那麼悲傷。
“不要過去，他在傷心呢！”一個老者的靈魂飄過來，帶著寒氣，卻並不汙濁。
寧辭雖然頓了一下，但是其他人聽不到老者的話，早就走過去了。
走近了才發現他雖然提著花灑，但花灑裏的水卻就那麼順勢著，朝著同一個方向流出來。灤鬱站在那裏，雙眼失神地看著虛空，沒有焦點，像是一尊沉入深思的美麗雕塑。他的身邊，聚集著很多各種各樣的靈體，有像這老者一樣能聚出樣貌的，也有不成形的光暈，這些靈體也都那麼安靜，像在安慰他一樣，把他沐浴在各種靈光中。
果然不是普通人啊，不然怎麼會這麼討霊的喜歡？
毓修走上去：“灤鬱老師？那些花要淹死了。”
“啊？哦！是毓修啊，對不起。”灤鬱有些手忙腳亂，在他轉身的瞬間，寧辭似乎看到他眼底的水霧蘊縈開來。他帶著那種悲傷而寂寞的笑：“這校服，你們就是綠野和南園來的交換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