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培森說到‘外麵還有幾個兄妹,這個隻有你爸知道’這句話的時候,秦明就已經很生氣了。但是,他強忍著沒有爆發出來,想要聽聽唐重接下來還要說些什麼。
沒想到的是,越聽越憤怒,也越聽越心驚。什麼叫做未卦就知?什麼叫做一語中的?什麼叫做-----直戳人心?
是的,林培森全部都猜對了。
秦明的家庭條件還不錯,家裏經營著一家皮革廠,雖然算不得國內金字塔頂尖的那個層次,但是,讓一家人過上體麵的生活總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是他一直自傲的資本。
他是家裏的獨子,上麵還有一個姐姐。因為當地人的重男輕女習俗,他幾乎就是家裏的小皇帝。從小到大,想要的就能得到,想做的就能做到。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人群中的焦點。
直到進入大學,走進京華,他的生活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京華彙集了全國各地的精英學子,他家裏的那點兒資產和很多同學相比根本就上不了台麵,他的學習隻能排在中下等,那些從十幾歲就開始炒股賺入千萬身家或者投資IT產業得到幾十倍回報的同學讓他有種自慚行穢的感覺,甚至,就連他引以為傲的相貌也受到沉重的打擊-----那些受學校女孩子追捧的校草榜上的人物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主動靠近,那些人都不願意和自己為伍。於是,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正如林培森所說的那樣,他打出了名氣,他又一次成為人群中的焦點。而他欺淩的對象,全都是比他孱弱的。
隻要是不小心招惹到他的,他都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讓他們出醜,顏麵盡失。吳煌,隻是他們時常玩耍的一個遊戲對象而已。
臉色紫紅、額頭冷汗嗖嗖、臉上的肌肉抽搐。牙關緊咬,可他還是聽到自己的牙齒碰撞聲音。拳頭握起又鬆開,全身的血脈一瞬間加速流動,仿佛整個身體隨時都要爆炸開一般。
秦明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或者這一拳是不是要打出去。他有種赤裸裸的站在唐重麵前的感覺,這讓他非常的虛弱,也失去了安全感。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他身後的那些死黨已經嚷嚷開了。
“這傻叉腦袋進水了?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學心理學的,還當自己是麻衣神相了?”
“聽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兄弟們,麻溜的把他撂倒咱們好去吃飯啊。今天中午我請吃西餐。”
“媽的,我就看不慣他這裝逼的樣子----明哥,要不要動手,你說句話。”
隊友的話一下子提醒了秦明。他終於反應過來。對啊,他被這小子侮辱了。
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說話時的眼神、語氣還有他撇嘴的動作都是對自己的侮辱。侮辱自己的人要怎麼料理?當然是把他放倒。這是他們一慣的行事風格。
於是,他對著近在咫尺的林培森的那張讓人生厭的臉,一拳打了出去。
哢~
秦明的手腕落在了林培森的手裏。跟史耀乾天命鬼狐閻王待了幾個月,不止見識見長了,身體素質同樣上來了。在剛剛說了那麼一些話時,林培森就已經在提防秦明的暴力手段了。
“其實你這人不壞,就是蠢了些。”林培森看著秦明,戲謔的說道:“如果是個心機陰沉的家夥,我這麼說他,他一定雲淡風輕不做理會或者笑一笑轉移話題-----至少那樣可以把自己洗清,讓大家知道我全部都猜錯了。你這麼惱羞成怒的模樣,不是擺明了我說的全部是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