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此時突然安靜了下來,也不再罵罵咧咧,仿佛是被女鬼的傷勢刺激了,她似乎也不瞎了,抬起手伸向了前方的女鬼,口中念著:“怡怡,怡怡,你怎麼了?”
女鬼有些震驚,但她沒有回頭,隻是此刻眼神中不隻有怨毒,還有了守護的堅定。
顏翩翩冷聲道:“裝什麼感動,不過如今看來,那老婆子是不知道什麼,你若是告訴我拘魂術是誰教的,我可以答應你一些不過分的要求。”
胡誠昊有些矛盾,他在老嫗的身上看見了奶奶的影子,但死去的同學也讓他感到憤怒,他此時隻好靜靜地看著顏翩翩與女鬼交互。
女鬼嘶啞的聲音傳出:“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去死!”
她直接憑空捏碎了老嫗腳邊的九個陶罐,九道怨魂被女鬼吞入體內,但這顯然不是女鬼原本的計劃,隻見那些怨魂的怨氣不斷衝擊女鬼的身體,但女鬼沒有壓製,而是直接強行操控長發向二人進攻。
顏翩翩見此直接動手,哭聲夾雜著雪白的紙錢向女鬼飛去。
胡誠昊本想強撐著出手幫忙,但顏翩翩的聲音直接從耳中出現,仿佛是哭聲在說話一般:“無需出手,我一人足矣。”
胡誠昊有些無語:你行你之前不說,非等我遍體鱗傷才能說。於是他翻了個白眼,果斷盤膝坐下閉目調息。
女鬼吞噬怨魂後實力明顯提升,長發夾雜著血水刺向顏翩翩,但是由於實力差距著實有些大,長發縱使可以扛住一輪攻擊,也還是被紙錢所斬斷。
很快,女鬼的身上已然是遍體鱗傷,已經無法再動手了。
女鬼不敢置信地盯著顏翩翩,她不相信,縱使自己強行吞噬怨魂會有反噬,但對實力的增帽是實打實的,怎麼會輕易被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顏翩翩知道女鬼已沒有反抗的能力,直接站起身來說:“如何?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否則,你應該清楚你護不住身後的那個老婆子。”
女鬼認命般地點點頭,然後坐在老嫗身旁。
胡誠昊見此也睜開眼,看著顏翩翩質問女鬼。
顏翩翩先轉動骨傘,將纏在女鬼身上的怨氣吸入傘中後問道:“是誰教你的拘魂邪術?”
“一個男人,他出現時身上總有詭異的氣息覆蓋,我隻能從聲音判斷是一名男子。”女鬼老實地回答。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七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時間因為被同學欺負,選擇了跳樓自殺,這時他找到了話,告訴我我可以報複那些欺負……”
女鬼話沒說完就被顏翩翩打斷:“省略這些沒意義的話,說說那個老婆子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外婆,一直帶著我長大,在我死後哭瞎了眼睛,後來我快承受不住怨氣折磨的時候,那個男人將瀕死的外婆帶到了我身旁,還告訴了我這個法門,說等成功之後我可以複活替外婆送終。”女鬼講到這裏時身體突然開始膨脹,仿佛要炸開一般。
顏翩翩當即舉起骨傘將她罩在傘下,隨後掩麵而泣,淚水在地麵形成了一道道古老的符文,女鬼的身體開始恢複正常。
胡誠昊本以為已經無事了,但他明顯將幕後之人想得太簡單了。
此時,一隻蒼白的手直接穿透了女鬼的身體,女鬼的身體開始消散,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手的主人,她的外婆。
老嫗的臉上滿是冷漠,此時她馬上抽身退開,竟躲過了顏翩翩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