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這些,是為了給明池報仇?”燕梟頭痛欲裂,他似乎聽到遠處有什麽東西在靠近的聲音。

恩德麵上沒有任何起伏,隻是冷漠開口:“是吧……也許不是,我不否認愛著明池,現在也是,可我也不能騙自己,我已經在忘記他的模樣,和他的聲音了。”

燕梟愣了愣,恩德這話像是在提醒他,又像是在諷刺他什麽。

對於死去多年的愛人,恩德記不清對方的麵容和聲音,那為什麽自己現在就已經忘記白棲了。

見燕梟沒有反應,恩德自顧自繼續開口道:“奎因伏薩家族,是新時代下誕生的王族,是被歌頌又被唾棄的落魄一族,為什麽白家可以擁有羅城的一切,而劃分給奎因伏薩家的是這樣一片讓人作嘔的土地,羅城本該就屬於奎因伏薩,是白家和羅家當初以非族內罪名將奎因伏薩逐出羅城,是人類自私愚蠢的欲望,害得奎因伏薩墮落至此!”

燕梟本來就頭疼,聽到恩德說這些,頭更疼了。

“羅城的歷史書上可從來沒有奎因伏薩這個家族,你確定你沒有被害妄想症?”

恩德被這話激怒了,她怒斥道:“那是被羅家和白家偷走的歷史!”說到這裏,恩德又不禁嗤笑起來,“羅家幫著白家助紂為虐,怎麽沒想到,自己家族壟斷那麽多年的羅城市長一位,現在便宜給了娑婆羅。”

娑婆羅本名塗澤,是眾所周知的事。

燕梟怎麽會清楚羅城上層的事,反正都是一群坐在高台上踩著下層人屍體享樂的蛀蟲。

“你想扳倒羅城,扳倒娑婆羅?”燕梟皺眉問道。

恩德神色緩和了些,“為什麽不呢?誰都可以戴上王冠,貴族,貧民,還是乞丐,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強食,規則從未改變。羅城的人憐憫,看不起夜河人,不過也是因為夜河在這科技時代的落後,除了一個落魄的奎因伏薩,沒有任何價值……不,連奎因伏薩在他們眼裏也都是一文不值的,他們追求權利,崇尚權利,懼怕權利。如果我沒有槍,誰都可以踩在我頭上,如果我有槍,那我將踩在所有人的頭上,這,就是宇宙亙古不變的規矩。”

給燕梟聽傻了。

這不比燕梟忽悠反抗軍時說的更蠱惑人心?

又瘋一個。

恩德閉上眼睛,癡迷的張開雙手,仿佛在擁抱什麽。

“不……我要的權利,不隻是娑婆羅手上的一切,我還要白家和奎因伏薩一樣落魄,我要擁有的是,世界樹。”

世界樹集團是白家的產業,白家以一己之力將其做大做強發揚光大,涉及領域之多,家產之多,確實是塊人人都眼饞的肥肉。

燕梟忍不住嘲她:“你恨羅家,又想要羅家的市長位置獲得權利,恨白家,又眼紅白家的世界樹集團帶來的利益……不是你的,你羨慕,嫉妒,想靠著這些不入流的怪物替你搶回來,恩德,你日日禱告,你的天父可知道你的內心已經扭曲腐爛成能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