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白棲震驚在原地的是,他看見燕梟騎在一頭野狼的屍體上,手裏拿著背包裏的石頭,正在不斷砸向野狼的腦袋,那野狼的腦袋都被砸爛了,血和腦漿濺了燕梟一臉,他卻是像殺紅了眼,還在不斷砸著那個野狼。

白棲聽到身後有人靠近的聲響,連忙上前抓住燕梟的手,燕梟這才停止,迷茫的抬頭看向白棲。

“夠了。”白棲眼神警告著燕梟,燕梟如夢初醒般,手上的石塊掉落,又愣愣的低頭看向被自己砸爛的野狼頭,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

白棲將燕梟提了起來,對著趕來的支援人員喊道:“三名新生遇襲,兩名受重傷昏迷過去了,讓醫療兵趕緊救人。”

白棲指揮好一切後,把燕梟交給旁邊的後勤人員,燕梟還在走神,白棲看在眼裏,但隻皺眉,沒有再說什麽。

克維斯軍校會議室,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重。

“那些野狼不是早就被驅逐了嗎?怎麽會突然出現?”

這是之前在山下集合,給新兵安排任務的那個教官。

裘褐坐在高位,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水,淺嚐一口後道:“老高,老易問你呢?山上的狼是怎麽回事?”

另一個被突然點名的軍官表情有些嚴肅,“剛才讓人查過了,是東邊的護欄被咬開了,那些狼鑽回來了,東邊前段時間一直下雨,那邊泥土不穩定可能會造成泥石流,就沒讓人繼續看守,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裘褐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又抬起頭看向坐在最末尾的白棲,問道:“白中尉,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那三個新兵怎麽樣了?”

白棲摸著自己裏麵纏著繃帶的右手回應道:“我沒事……傷得最嚴重那個新兵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其他兩個還在醫療部觀察。”末了,白棲又補充了一句,“三個都是夜河籍。”

“那就行,他們可以死在訓練場裏,不能死在野狼口中,不然這對克維斯來說,會是奇恥大辱。”裘褐麵不改色的安排著這些人的命運走向。

畢竟在這裏所有人看來,夜河人要多少有多少,死了就死了,拿點錢就能打發他們的家人。

白棲沉默著看著會議桌,突然開口道:“那個叫燕梟的新兵,似乎有心理問題,可能會是個麻煩。”

所有人都把目光挪向白棲,畢竟白棲進到克維斯軍校一年多時間,靠著自身實力和關係戶的原因很快爬到了中尉的位置,性子一直冷淡得很,其他人也沒見白棲對哪個新兵特別關注過。

“哦?怎麽說?”裘褐有些好奇的詢問。

白棲將自己昨天看見的如實告知:“當時他們被野狼圍毆,傷最重那個新兵應該跟他關係好,在那個新兵被狼咬後,他有無意識的暴力行為,將那頭狼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被我阻止後,他又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一樣,顯得很手足無措……這樣的人留在軍隊裏,有會在訓練時無意識打死對練學員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