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棲終於有了明顯的反應,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是隱藏不住的憤怒。

“為什麽啊?!他什麽也沒做錯!”

麵對白棲的怒吼,現在反倒是白麟平靜的看著白棲了,與母親對視的那一秒,一種深刻到骨子的恐懼突然從脊背爬上,白棲愣怔了片刻,又低下頭去。

“白棲,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費了多少精力和金錢嗎?你是想讓我做賠本買賣?”白麟目光森然,就像蟄伏在陰暗處的毒蛇,隻要獵物不聽話,毒蛇就會將獵物絞殺,直到擰斷獵物的骨頭。

“我不記得小時候教過你臨陣脫逃,生在這個家族,你所接受的教育,享受的富貴,別說夜河,連羅城都有無數人遙不可及,你憑什麽覺得你累了,就要放棄你的責任。你既然獲得了這一切,你就應該擔起肩上的重任,而不是任性妄為的拋下你的命運,去追求什麽所謂的自由。”

白麟的話如同利刃,將白棲釘在名為命運的十字架上,等待聖火的炙烤。

看著白棲越發蒼白的臉,白麟也沒有收斂的意思,她繼續冷聲警告白棲:“好,退一萬步,你說累了,我已經放你去你想要去的克維斯了,一年了,你學到的東西更多,我也很開心,這對未來你掌權時也算是有幫助,但我希望你也記住,你不是軍人是商人,你的心,不能野。”

白棲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他也無法反駁白麟的話。

他和白梧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注定就是要作為繼承人被培育,多少人羨慕他們生下來就可以獲得的資源和教育,他實在是沒有原因,也沒有資格拒絕白麟的要求。

哪怕那些教育中夾雜的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回房前,白棲站在門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覺得差不多了他才推開門。

白梧正抱著有他氣息的外套坐在他的桌前睡著了,聽見開門的聲音被驚醒了。

哪怕白棲調整過了,但白棲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臉上的疲憊的憂慮。

白梧臉上的困意就也消失了,他放下白棲的外套,起身上前去抱住了白棲。

“哥……母親和你說什麽了?還是關於公司的事嗎?”

擁抱是兄弟二人之間最能安慰對方的方式,那是兩人小時候就記在骨子裏的。

白棲隻是無力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他不太想讓白梧擔心,畢竟比起他,白梧的處境其實更糟。

白棲吸了口氣,輕拍了白梧的後背,輕聲道:“差不多吧,沒什麽大事,都這麽晚了,你快去休息,明天還要去研究所吧?”

白梧完全放心不下白棲,他可太知道他哥鑽牛角尖會幹什麽了。

“哥,你好不容易回來,我想和你睡。”白梧在白棲麵前,慣用撒嬌裝可憐,也確實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