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禹看對方這架勢,也明白今天沒那麽輕易跑路了,他轉頭看向坐在飯桌上整理衣領的領頭羅城新兵,剛想開口說兩句話求饒,結果對方比他更先開口。

“嚷什麽?”那羅城新兵頭也沒抬,但他話音落下後,其他跟班都不再講話,食堂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全都安靜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那羅城新兵抬頭看向燕梟,笑道:“聽說就是你們在第一天晚上負重越野時遇到了狼?”

靳禹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我們,托您的福,都沒什麽大事……”

“我問你了嗎?”羅城新兵不耐煩的睨了靳禹一眼,靳禹下意識看向燕梟,見燕梟沒什麽反應,靳禹隻得訕訕閉了嘴。

羅城新兵從飯桌上下來,繞到了燕梟麵前,他仔仔細細打量了燕梟一番,也不管燕梟樂不樂意,他突然笑道:“你不會是殺人犯吧?”

全場寂靜。

燕梟終於轉頭看向那個羅城新兵,他一言不發,但眼底的怒意已經很明顯了。

“哦哦哦哦,就是這種眼神!你過去在夜河肯定殺過人,不然你怎麽可能在那麽多狼口中救下這兩個人。”

麵對對方敵意滿滿的針對,燕梟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保持理智的回答他:“不是我救的人,是白中尉救了我們。”

在燕梟嘴巴裏聽到白中尉三個字,那羅城新兵更加不屑了。

“謔,我說呢,原來是白棲的狗,怪不得活下來了。”

羅城的富豪圈也是個圈,雖然很多有錢人的繼承人不會被公布在大眾視野中,但到底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自然也是互相認識的。

燕梟的眼神此刻已經能殺死人了,他努力克製著自己想一拳打在這人臉上的衝動,裝作平靜的問那人:“你還有什麽事嗎?沒有我們就先走了。”

羅城新兵很不喜歡燕梟的態度,他預想中,燕梟應該和靳禹一樣對自己搖尾乞憐才對。

一個夜河人,也敢這麽和自己說話?

羅城新兵轉身拿起剛才燕梟和靳禹沒吃完的飯菜,又在燕梟麵前把那飯菜倒在地上,餐盤被他隨意扔在地上,他還惡意十足的在飯菜上又踩了踩。

“沒教養的東西,不知道什麽叫粒粒皆辛苦啊?把飯吃完了再走。”

燕梟死死盯著那人,靳禹見兩人僵持不下,他看向周圍,除了看戲的,根本沒有人會幫他們。

靳禹開始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然後,在他打算妥協趴下身子去的時候,被燕梟眼疾手快攔住了他,燕梟的憤怒值似乎在這一刻快達到臨界點了,爺爺過去的囑托他都快想不起來了。

羅城新兵看著這一幕,笑得極其猖狂,他湊到燕梟麵前,雖然沒有燕梟高,但他依舊想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跟燕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