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梧的憤憤不平,白棲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繼續看著塗澤。
而塗澤似乎也察覺到了白棲的視線,轉過頭與白棲對視上了,對方並沒有愣怔,而是笑著朝白棲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白棲禮貌的頷首回禮,然後抿了口紅酒,垂著頭低聲道:“那個人不是塗澤。”
白梧也看見了塗澤剛才轉頭過來之後的反應,他和白棲總是有一種屬於雙子的心靈感應。
“嗯……確實不像。”
白梧印象裏,塗澤是個很靦腆也很溫柔的人,但現在出現在宴會場的這個男人,他除了那張臉和塗澤一模一樣,幾乎找不到他和之前的塗澤有什麽共同處。
那個男人看起來可太張揚了。
白棲和白梧都不再多說什麽,塗澤是從地下深處回來的,原本整個團隊就剩他一個人奇跡般活著回來就很詭異了,現在想想,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就算塗澤被換了芯,也不是什麽無法理解的事了。
克維斯軍校裏,燕梟雖然沒再被請到審訊室裏喝茶,但關於他的流言倒是已經在克維斯裏傳開來了。
正常訓練上課時還好,其他時候,隻要燕梟走在路上還是去食堂打飯,周圍總有惡意的目光打量他,有一次,燕梟聽到坐在他身後的兩個人在喊他“怪物”。
當時明池直接站起身提著旁邊的空凳子就砸了過去,還是燕梟攔住他的。
自從和白棲上一次見過麵後,燕梟整個人都萎靡不振的,看起來訓練和上課都很認真,但就是覺得他身上沒什麽活力,看起來像個活死人一樣。
明池還以為他是遇蛇之後的心理創傷,也就沒敢多問他。
“要不以後練完你先回來,我去打飯給你帶回來吃。”回到宿舍的明池提出了這個建議,他倒是不在意指指點點,他隻是擔心燕梟長期被人這樣孤立密謀,會給燕梟帶來更嚴重的心理傷害。
但燕梟隻是搖了搖頭,他翻開書在重新溫習今天學習到的知識,這一個月來,他總是想著充實自己,隻要忙起來,就不會去想白棲了。
之前他聽明池說什麽,“情不知所起,偏偏一往情深”還覺得莫名其妙,現在回想,明池隻是在闡述他遇到白棲之後的一些心裏和行為表現罷了。
見燕梟如今兩耳不聞窗外事,明池也停止了絮叨,回到自己的桌邊去給他未婚妻寫信了。
聽到寫字的沙沙聲,燕梟停止了翻看書籍,他眼神茫然,似乎已經裝不下書上的那些字了。
一想到他還會在這個學院呆四年,四年期間,他可能還會無數次偶遇白棲,他就一陣心裏堵得慌。
他知道白棲請假回家養傷了,明明自己也說了,如果白棲討厭自己,他就不會再出現在白棲麵前。
但就是,在這一個月裏,他相見白棲,哪怕什麽也不說,遠遠看一眼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