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廷記得,其中那個性格有點跳脫的長發男性名叫‘桑德羅’,更加冷漠沉穩的女性名叫‘蘇珊娜’,兩人好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
鑒於二號宿舍艙就在休息區斜對麵,他一出門也被那一男一女的兩人看到了,蘇珊娜沒說什麽,桑德羅卻是愉快的向他招了招手:“嘿!雷哥!”
這怎麽就叫上哥了……
雷廷向兩人打了個招呼,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同樣從架子上抽了個數據板,一邊打開其實已經看過不少次的《本校校規與注意事項》一邊問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麽學係的。”
“我是信息工程,蘇是綜合管理。我們兩個都屬於後勤類。”桑德羅愉快的說,“報考的時候我們兩家就覺得這兩個比較好就業,等到退役了,也多的是公司組織搶著要。
“雷哥,你呢?”
“……我倒是沒想的長遠到那種水平。”雷廷都讓他給說愣了,“我是作戰類的,超能機甲係。”
這一句話出來,對麵兩人臉色都變了。
驚訝、恍然、確認、崇敬……一係列情感反應從他們的表情裏流過,最終定格在‘希望人沒事兒’上。
雷廷:“……?”
似乎是因為他茫然的表情太明顯,桑德羅小心的問道:“雷哥,你知道這個學係……都是一線作戰,正麵接敵的吧?”
雷廷這才意識到他們為什麽會這樣——雖然邊境一直在發生小型摩擦或偶爾的中型戰役,但對聯邦內部的人而言,這片星空還是沒那麽危險的。
桑德羅明顯出身自一個即使不特別富裕也差不到哪兒去的家庭,對這樣的家境而言,長期正麵廝殺簡直是不可想象的重擔。
但是……
“知道,我不是調劑過來的。”雷廷和氣的回答。
“那麽,”桑德羅一臉真摯的采訪,“你是怎麽想的,要報考這樣一個實習期間陣亡率都有10%的學係?”
“感興趣吧。”雷廷說著,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很喜歡這種頭掛褲腰帶的感覺,有種隨時可能去投胎的刺激。”
旁邊的蘇珊娜終於發出了她今早的第一道聲音:一聲憋不住的笑。
隨後,三人紛紛笑了起來,笑的走廊裏剛剛出門的其他學員紛紛探頭,看到三人後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問道:“笑什麽呢?”
桑德羅飛快和他們說了這個隨時可能去投胎的故事,接著還有樓上的學生下來,於是這個故事開始廣為流傳,以至於五點半宿舍開始允許進出時,這棟樓裏走出的學生是所有學生中最歡樂的那一群。
但在離開之前,雷廷看了一眼走廊這頭的一號房間,又看了看走廊盡頭的最後幾個房間,問道:“……他們還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