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他的舊傷依然在,但那穩步拖他後腿的激素問題卻得到了緩解……非醫療手段的那種。

對此,那個緩解了它的人表示——

“——聽說標記者Alpha的體|液能更好的幫助伴侶Omega激素係統穩定運行。”他一臉正經的說著,拿起一個蘋果,鋒利金屬在他指尖化作薄銳利刃,熟稔且靈巧的將果皮卷去:“如果你同意的話,等建立合法伴侶關係之後我們可以試試……唔?”

瓦倫崩潰的抄起一個小麵包塞雷廷嘴裏堵住了接下來的話。以前他怎麽就沒發現這小王八蛋嘴一張什麽都敢說呢?!難道他被調戲到繞著他走的時候也是裝的嗎?!不,不對,那些表現肯定是真的……

……

……完了。他想著對方剛才說的話,臉色有些許蒼白:這家夥……把他當真正意義上的伴侶了。

雷廷眨了眨眼,眼中帶上一絲笑意,咬了一口麵包,還真就順勢吃起了他的早餐。

他這樣自然的姿態讓那個事實擺在眼前——這本質依然嚴肅且正直的年輕人肯定在想怎樣對他‘負責’,並且通過兩人的確互有好感的條件得出了‘建立伴侶關係’的結論。

為此,瓦倫的心猛地一震,一種濃烈而沉重的愧疚從他心中升起,轉眼如岩漿般噴湧,轟然燒下那外頭沉靜的雪山。

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話,又該怎樣麵對接下來這段日子裏兩人之間的相處。

他喜歡雷廷嗎?是的,喜歡。

但要說他真的愛雷廷愛到能讓他放棄什麽的程度了嗎?不。當然不。

他隻是對對方持有一種見之心喜的感情,他清楚這樣的感情非常少見,年輕時的他有一些朋友,其中有些人告訴過他喜歡一個人時的心情,後來他們和她們都死了,和教會了他們那些的人們一起。

而且,他雖然對雷廷看走了眼,但他敢發誓,雷廷也不會為他而放棄什麽底線或職責之類的東西。即使這年輕人如此喜愛他,喜愛這樣一個飽經滄桑的男人,以至於可以為他而做出在其他人麵前不會做的事——

——難道雷廷會為每個在他身邊‘出問題’的人‘解決問題’嗎?不可能的,他麵對其他人隻會把這個問題快進到間諜嫌疑,然後優先選擇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並在對方的確有問題的情況下把對方當問題給解決了。

瓦倫甚至並不想試圖策反雷廷,因為雖然他清楚自己對雷廷而言是特殊的,但他更清楚的是,這份‘特殊’不會越過一些更重要的事。因為他自己同樣如此。

如今雷廷走的路,他當年也曾走過……畢竟兩個人互相吸引的前提就是,他們本質上是同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