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並未得到過正麵允許的他隻是克製的擁抱著顫抖的伊文海勒,埋頭在對方頸邊,在咬上那後頸之前輕聲道:“……別怕,‘埃南’,你在你家裏,在安全的地方。”
“這隻是一個擁抱。”他說,“好好睡一覺吧,我的‘叔叔’。”
說著,他似乎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埃南·瓦倫’,這個被伊文海勒連同他們之間的曾經一起拋棄的名字,他提它幹什麽?‘Eynam’,這個久違的名字真不好啊……簡直就像一聲歎息。
他那深藏於心,不可言明的歎息。
第104章
副軍團長製服的手套,觸感是粗糙的。
那隻手也是。
無論是在唇舌之間,還是在……一切需那個人探索的秘境,帶繭的手指帶著於他而言過於灼燙的熱度,讓他在令人恍惚的溫暖中咬緊唇齒,又在氣息的交融中,被奪去最後一絲思維能力。
他發出聲音了嗎?
不知道。
隻是那雙手,那沉穩有力的手,還有那個令他更想、更想、更想貼近的懷抱,灼熱的懷抱……
這不是他所習慣與眷戀的懲罰,但一樣使他沉入波濤之中,忘記一切、依靠本能,在夢中讓淚水濡濕睫毛。
如果他的心靈滿布風雪,那不結冰的溫泉,就在今天找到了它的歸處。
海洋被群山環抱時,溫暖陽光灑落在海麵上。
細微波濤起伏,帶著輝金的粼粼波光。
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間,伊文海勒有些茫然的睜開眼。他翻身從床上坐起,身上卻毫無不適……不,有不適。
他沒有……滿足。
那一切並未發生,隻是他的一個夢……一個這幾年之間,時常縈繞在他夢中的迷離幻象。
他知道那不是好事。虛靈位麵的負麵能量正在侵蝕他……總是如此,他身上背負的詛咒太多了……太多了。
恍惚昏黑之中,他發現自己正身處那間曾發生了一切的房間,於是伊文海勒茫然的看著那扇門,安靜等待著一個曾在那裏出現過的人。
即使他知道,除了那個年輕人以外,從那裏進來的,都是需要以利刃相待的魔鬼。
但這次的夢中夢似乎有些不一樣——明明他已經‘醒了’,可那扇門一直沒有打開。
為什麽?
而且……漸漸地,或者隻是他想要起身時的一個呼吸之間,一貫的陰冷褪去,一種浩大的、寬容的、沉穩的、令人感動的暖意油然而生。窗外總在厲吼的風雪正在靜默,金色陽光循門窗灑落,落在他身上……
真暖和啊。
渾噩夢中,伊文海勒踉蹌著走到門前,茫然的、怔怔的低頭看向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