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難具體量化。”‘陽星’麵不改色地回答:“你可以當我在銀河是無敵的……到了。”
雷礪:“?”
無敵?
這麽離譜?
更離譜的事,雖然覺得無敵這個詞很離譜,但隻要想想這個詞落在誰身上,它就好像突然合理了起來……
雷礪心情複雜地低聲道:“……如果你真的無敵,這些年,你為什麽不平定紛爭?”
“因為無敵不等於無所不能,孩子。”‘陽星’說,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語調讓雷礪的心情更加低落了:“我還有其它一些事要做……”——比如抑製萬向時空通道的擴張,同時繼續梳理銀核能量射流,並時刻威懾可能內訌的銀河各族——“來到你身上的我也隻是一縷意識,真正的我正在做另一件事。”
“什麽事?”雷礪順口問。
問完他就後悔了:這種大佬的信息也是他能打探的嗎??雖然‘陽星’是他血緣父親雷廷的一部分,但前者目前顯然毫無感情,後者又不知所蹤且對自己具體態度不明,亂說話問東西他是活膩歪了?
而且,越是強大的超能者越不重視親緣,在偉力歸於己身的前提下,子嗣的傳承、撫慰與保障功能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這是他此前和不少種族的人接觸後得到的結論,他可不想現在知道,自己那位銀河至強Alpha父親也是不是會這麽認為。
絕大部分Alpha的權力欲與控製欲都超過了他們對情感的寬容與眷戀,雖然從這些年得到的一些信息,還有當年那兩次短暫的接觸來看,雷廷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但他真的能賭那麽一個可能性嗎?
雷礪在緊張。‘陽星’感覺到了。
於是,他出言安慰:“別緊張。我在執行種族滅絕。”
“………………………………啊?”
這下雷礪不緊張了。他直接傻了:“啊??”
他聽到了什麽玩意兒?
‘執行種族滅絕’?
啊???????
“來自南十字旋臂的某個小種族,本身具有群體性的‘劫掠’與‘同化’能力,如果放任自流,或許是下一個災厄種。”
‘陽星’淡淡道:“我原本沒空搭理它們,但它們不該試圖襲擊友軍以增加能量儲備。
“危機當前,銀河不能有任何可能導致內部鬆散聯盟崩潰的因素長存。”
“所以,”雷礪的精神體似乎想咽口唾沫,但他沒唾沫,隻能低聲道:“種族滅絕……這是銀河那個新政權聯盟決定的?”
“這是我決定的。”‘陽星’說,他無所謂什麽‘手染鮮血’,反正早就洗不幹淨了——“到了。”
在雷礪懷疑人生的沉默中,他穿過一扇老式氣密門,敞開成輪形的旋渦刀片合攏,切斷了他走過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