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離開武館，沿著街道向前駛去。
“小姐，後麵那輛車還在跟著我們。”離開武館不久，司機開口對程慕紅說道。
“繼續開車，不用理它。”程慕紅開口說道。
說完，程慕紅拿出手機，打開信息，並沒有隱瞞，而是在曹小刀麵前大大方方的，在手機屏幕上打了兩個字“打狗”，然後點擊發送了出去。手機立刻就收到了回複，一個表示“OK”的手勢。
“解決了。”程慕紅轉頭對著曹小刀笑著說道。
曹小刀向車後看了看，那輛他們出發時就跟著的車子，依舊在他們後麵不急不緩地跟著。
前麵是一個十字路口，綠燈還剩下十秒。
“減速！”程慕紅開口說道。等他們到了停止線前時，還剩下一秒。
“加速！”
車子快速的向前駛去，後麵的車子到了路口時，已經是黃燈亮起。但是那輛車子卻並沒有停止下來，而是加速向前衝去。
車子到了十字路口中央，一輛重載運輸車從左側直衝了過來，正撞到車子的中間。
“呯！”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那輛跟著程慕紅和曹小刀的車子在撞擊下直接翻滾了起來，翻滾了五六圈之後，車子倒置在路麵上，向前滑動了幾十米才停了下來。而那輛運輸車並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直接衝出路口，快速的消失在了馬路盡頭。
這一幕都被曹小刀看在了眼裏，他麵上平靜，內心裏卻是一陣駭然。
曹小刀看的明明白白，這絕不是程慕紅臨時起意的決定，而是早早就都計劃好了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被跟蹤，並且安排下了這一切，那輛跟著她的車子，早就注定了這樣的結局。而車子上的人，想都不用想，那麼大力量的撞擊之下，想要活下來，絕無可能。
“他們隻是小嘍囉，沒有人真會在乎他們的生死。如果他們能夠懂得適可而止，又能夠及時的看清自己的能力，早早的退出，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局。不過，這些也由不得他們自己，這就是他們的命。”
“他們可能是別人的兒子、丈夫、父親，他們的家裏可能有人正在等著他們回家吃飯，他們原本可以平平靜靜的去過這一輩子。但你也不要覺得這有多殘忍，他們做的事情跟我今天做的事情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死的是他們。”
“我們也都一樣，說不好下次就要輪到我們了。”
程慕紅笑著對曹小刀說著，語氣平靜，就如同機器一般，看不出內心裏有任何的波瀾。
人命如草芥！
曹小刀的心裏對這句話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如果不是因為跟林婷的這一場看似離奇的相遇，他自己的命又何嚐不是一樣的如草芥一般，隻是他不會知道而已。
“這算是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沒有嚇到你吧？”程慕紅依舊笑著對曹小刀說道。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曹小刀笑著回應。
他見過生死，也殺過人，雖然是在完全不同的情境之下。
“你的心性的磨礪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上。”程慕紅說道。
曹小刀笑了笑，沒說什麼。
不久之後，車子行駛到了一棟古樸的院落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曹小刀和程慕紅走了下來。
院落門口，曹小刀看著那塊木板雕刻的匾額。那塊並不算大並且已經有些開裂的木板上麵，刻著“一金茶坊”四個字，字體清秀，似小家碧玉一般，在並不算明亮的黃色門燈的映照下，顯得極為清幽。
“這個茶坊是我的，以後沒事可以多來坐一坐。”程慕紅說道。
曹小刀點了點頭。
走進院中，亭台樓榭，曲折婉轉，一幅江南水鄉的精致畫麵便映入眼中。
第一武術館同樣是仿古的建築，雖同處江南，但給人更多的卻是一種大氣豪邁之感，而內部的裝飾則完全是現代風格。但到了這個院子中，曹小刀有一種直接穿越回了古代，那種大腦中長久形成的夢裏江南的感覺。
“紅姐。”
一名身穿旗袍的年輕女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