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婚禮落下許多課程,還有專業課的作業,導致我這兩天異常的忙碌。周正浩家還在北郊,有時候我覺的周正浩真的很各色,父母住南郊,自己住北郊,他和他爸他媽還真勢不兩立是怎麼的,重點是我們學校就在南郊,所以我每天都奔波在公車和地鐵間。
而且最近日子越發不好過了,兜兒裏的毛爺爺越來越少。沒嫁人之前向我爸要錢都不用睜眼睛,現在不行了,從某種習俗上講我算是周家人了,也就是說如果現在老師要家長簽字我都得背著書包拿著筆屁顛兒屁顛兒地去找周正浩,何況是生活費。
不過,我,柳煙,向來賣藝不賣身,我怎麼可能為了五鬥米向周正浩折腰。所以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我毅然決然地拒絕了周正浩從餐桌另頭推過來的銀行卡和車鑰匙。我克服著心虛,依然雄赳赳氣昂昂,周正浩冷笑了一聲,用那種似乎在說“看你能撐的了多久”的眼神看著我,我回給他一個一直在說“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眼神。
不過曆史的見證說明了那日我的掙紮是徒勞。
我在周正浩家屋頂發現了一個置放雜物的小閣樓,內心大喜,因為閣樓的窗戶正好衝陽,而且麵向遠處的小山,從窗戶處遠望,風景極佳,連寫生的靜物都有了,這間閣樓作畫室再合適不過了。所以趁著周末,我把我畫畫用的工具全搬到小閣樓裏了。而且我還給窗戶掛上一窗天藍色的窗簾。打開窗子,風吹進來,帶的窗簾在生起一層朦朧綠色的山景中翩翩飄舞。
唉,人不信八字不行啊,我的八字肯定不如周正浩金貴,一上午我就這麼忙忙碌碌地打掃畫室,人家可好,喝喝咖啡,看看新聞,打打遊戲。這是什麼世道啊?
下午我回家看李媽,已經一個多星期不見了,一進門李媽就追著我問東問西,我不想回答得太詳細,因為說多了李媽會擔心,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最擅長的就是胡思亂想。我含糊其辭,這倒把李媽弄得更著急了,我就催著李媽去做酸菜魚。我特嗲地說:“我想吃酸菜魚。”李媽這才放過我,笑著就進廚房,她轉身的時候我發現她有點瘦了,是不是太操勞了?
我忽然想起我有個畫板在房間裏,我想取來以後用,就起身向樓上走,一抬頭撞見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男人眼神溫柔明淨,臉上的輪廓棱角分明,個子很高,一身的灰色西裝,見到我也不打招呼,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震空的人。男人的身後跟著我爸爸。
看見我爸我才嚇了一跳呢!他瘦了好多,都出尖下巴了,看起來還年輕些呢,就是臉色有些蒼白,唉,真是掙錢不要命,都累成這樣還不休息。今天還真是不一樣,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沒注意太陽是從哪邊兒出來的,八成是西邊,要不然我爸也不會這麼早回來。
我沒和我爸說話,沉著臉回自己房間了。等我再下樓時,男人已經走了,李媽已經擺好一桌的菜了,爸爸坐在飯桌前翻著報紙。我還在氣上次的事,正扭捏著想是否下去吃飯,李媽就向我招手讓我下來。
飯桌上李媽一個勁兒地衝我使眼色,她是讓我跟我爸說個話,我不幹,她就用腳在飯桌下踢我,拗不過她,我夾起塊牛肉扔在我爸碗裏,然後埋頭就開始扒飯。我爸眯起眼睛爽朗地大笑起來。這時門鈴響了,我納悶誰這麼會來,趕上飯點了。
李媽一開門,周正浩就進來了,得,忘了這孫子了。周正浩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一進來就接過李媽遞來的碗筷,吃得份外忘我。我撅起嘴嘟囔一句:“來的可真是時候。”然後我皺著眉使勁兒用筷子攪飯。我爸沉著聲音說:“是我叫正浩來的,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嗯嗯,平時都沒時間,周末了一家人一定要聚聚。”周正浩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徹底被他的臉皮征服了。這一頓飯,周正浩把我爸哄得樂樂嗬嗬的,怎麼沒見過我爸對我這麼眉開眼笑過,我忽然有種錯覺,周正浩才是我爸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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