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大喜 第四回 幕後主使該露臉了(1 / 2)

《陳漢群英傳》——花陵神捕燕君朧,無人睹其真容,隻知其每案必破,有神捕之名。然坊間亦有傳言,燕君朧非善於刑斷,實乃鑽營蟲兒。其所接案司,苦主大都是富庶官身,犯案者皆江湖草莽。燕君朧甘於為權貴犬,實不足以錄於《群英》冊中。然每案必破卻有其事,非虛言耳,故其人或瑕,卻有可取之處。

肚子整整餓了一晚,隻泡過酒的嗓子又幹又癢,胸口沉重到連氣都喘不出來。若非虛弱至此,唐朱玲想必早就哇一聲大叫了出來。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唐朱玲肩肘並用將身子往上挪了挪,一口氣這才順了回來,同時也挪出了些空間容她低下頭仔細看看這個壓在身上的男人。男子一身小衣,衝著自己的頭頂上發髻稍亂,從領口的肌膚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膚色白皙的少年。

“這麼白的皮膚……是楚麟?可他又怎麼會睡在我身上?難道昨晚本姑娘被這混賬少爺……汙~”

一想到這種可能,那身已經消下去的疹子立馬有死灰複燃的勢頭,尤其是被楚麟那顆腦袋拱著的胸腹一片,更是說不出來的麻癢。幸好她再細看時,卻發現楚麟雖脫了外衣,可自個兒身上的喜袍還是好好的。霞帔腰裙處還有一個花女才會打的百香結,若是楚麟將她剝光了完事兒再替她穿好,也斷然打不出這種結扣來。

“衣裳沒被他褪過。”確認了這件事後,唐朱玲終於鬆了口氣,她鼻端一動,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肺中:“亞目菊蜜?哎?我昨晚用了菊蜜了麼?”

眯起一側眼睛,唐朱玲努力地回憶了片刻,卻很快放棄了那顆還沒酒醒的腦袋,決定先掙脫了身上這塊膏藥。虛弱的唐朱玲如蟲子般蠕動著,忍過肚皮上那種異樣摩擦感,很快她的上半身便脫離楚麟的“魔爪”。雙手恢複自由,唐朱玲總算可以使出力氣去推楚麟的肩來。

可這時楚麟雙手忽然一攏,便將唐朱玲右側大腿抱進了懷裏,悶聲嚎道:“我還沒吃完呢!你們別撤下去!”

就算隔著三層裙,這股勁兒也足以讓唐朱玲大腿骨吃痛不已。她不禁又驚又怕,李進、燕君朧隻說過他養尊處優,從未說過他養出了這麼一身力氣。此刻唐朱玲身上無力,又被男人抱住了大腿,兩人還扭打在同一張床上……饒是她膽子再大,心跳也快了起來。唐朱玲連叱幾聲“拿開”,嗬斥聲卻啞如嚶嚀,連蚊子叫都不如。她開始拚命往床沿掙紮,扭得上半身幾乎都垂下了地,就在這種倒立的姿勢下,一件熟悉的物事映入了唐朱玲的眼簾。

“是亞目菊蜜?”

看著不遠處地上的瓷瓶,唐朱玲似乎回憶起了更多東西。雖然記不清昨晚是否用過迷藥,但這瓶菊蜜的確是在臥底之前就準備好的。如今這瓶蓋已開,裏頭的迷魂蜜漿倒出來一灘,此刻都已風幹了,將瓷瓶和毯子粘在了一起。

“菊蜜已經用過了?而且現在楚麟看上去也像是中了菊蜜藥力,難道……是我昨晚喝醉之後發酒瘋迷昏了他?”經過了一開始的驚懼,略微清醒的唐朱玲終於恢複了幾分膽色,她用頭頂著地麵,借力來伸手往腰帶裏掏:“楚麟,我不管你是裝的還是真做夢,本姑娘喝多了都能製住你,更別說現在醒著呢!你放不放?放不放?”

唐朱玲伸手摸向她那條腰帶,腰帶裏塞得鼓鼓囊囊,一樣樣都是木術製成的“家夥”,專門用來應付這場假洞房的。不管哪一樣施展出來,都夠楚麟受的。正因為這種“木術”的關係,凡是當過花女的女子,沒有一個是好欺負的。然而花女的職責是愛花,可不是用木術對付人。楚麟摘下她人本命花、壞女子名節乃是假罪名;唐朱玲這般對人施展木術,嚴格說才是真正犯了花仙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