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大喜 第二十七回 目標是兔子(1 / 2)

《對象日記》——她鼻子厲害的很,各種花的香氣都能記住,同一種花含苞和殘瓣之時,她都能區別出不同。隻是這本事隻限花香,對其他氣味就沒這麼神了……幸好幸好。

她不是一個人。

聽到這個結果,唐朱玲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若犯案的好幾人,那我的絕活兒豈不就沒用了?”

楚麟聞言好奇起來:“絕活?”

“哼,本姑娘立誌當個捕快,可不是隻憑興趣而已!這裏透露一點給這渾少爺應該沒關係吧?”實在忍不住這種“露一手”的興致,唐朱玲索性直言相告道:“玲兒是花女出身,能問出每一種花的味道。”

“花的味道和人有什麼關係……”楚麟想了想:“你是說花熏?”

“對啊!隻要偷子娘娘去過苦主家中,就算隔了幾日,玲兒也能他的花熏味兒來。”唐朱玲索性站起身,炫技般說明起來:“花陵都內花熏種類繁多,旁人分辨不出,玲兒卻能分辨出每個人身上香氣的不同之處。”

楚麟有些不相信:“你鼻子真有這麼靈?”

唐朱玲一指床下:“你床底下藏了一盆多籽花,寅年生的,大約有六頭新枝在發芽。”

此刻的唐朱玲身上滿是一股“不容相疑”的神氣,楚麟小心地往後一縮:“銀年生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虎年種下的花,多籽花的香氣會逐年加重,嗅出花香的濃度,便能判斷這株花種植的年份。”她語氣中沒有絲毫猜測,一字一句中皆有斬釘截鐵之風:“隻是那花行夥計不地道,芳土裏摻了老多平土,相公怎選的這家買花?”

“我……我隻是覺得你是花女出身,家裏一點花草都沒有,你可能會別扭……”解釋聲越降越低,楚麟尷尬地輕咳一聲,將話題引會了正途上:“那個……反正我相信娘子你是過鼻不忘了。”

唐朱玲自傲地微微抬起頭來,卻又很快露出可惜的神色:“原本在王嫂家的時候,玲兒就能聞出偷子娘娘的味道的。”

“可惜王嫂的丈夫不在本地,而且她又打翻了許多花醬,所以掩蓋住了偷子娘娘的味道吧?”

被他說中了要點,唐朱玲遺憾地點點頭。

“可是,就算你記住了偷子娘娘身上的味道,下一步也隻能大海撈針啊。”楚麟舉了個例子:“萬一他就此躲在家中不出門一步,你豈非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偷子娘娘又不曉得玲兒的能耐,哪能用這麼無賴的方式躲罪?”唐朱玲不服地辯了一句,卻又黯下神色:“不過若犯人不止一個,那這憑氣味尋人的法子也是不行的。”

“這又是什麼和花香有關的學問麼?”

“不同花香融於一道是會產生變化的。共犯之間常常同處一室,身上的香薰味相互影響會失了本色。”

“用這種變了本色的香味搜索,多半是會找錯犯人的吧。”楚麟表示理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你還有線索?”

“嗯,其實昨日去找那情報販子時,除了這卷紙卷外,她屬下還跟我說了一番話。”借這個“屬下”的口,楚麟將蛟壬的意見說了出來:“那人說,他們對東州的三教九流了如指掌,卻從未聽說過有‘偷子娘娘’這號人。”

“這代表什麼?”

“這一個消息代表不了什麼,但是把現在咱們知道的所有情報加起來,就有點意思了。”楚麟打起精神,手指一根根比劃起來:“其一,偷子娘娘隻對窮人家出手,從來不去偷那些有背景的大戶人家;其二,偷子娘娘應該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其三,偷子娘娘這夥人經常同時出手,很可能背後一個指揮;其四,在江湖中遍布耳目的情報販子,卻不知道這個偷子娘娘……”

被楚麟的手指晃得直暈,唐朱玲全神貫注才堪堪趕上思路,隻覺得一路上都在被楚麟牽著鼻子走。直到聽到“江湖”二字時,她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喃喃接話道:“所以他不在江湖?”

“我就是這麼想的。”

楚麟的肯定激發了唐朱玲的信心,她按照楚麟的話序反著倒推了回去:“江湖上聽不到消息,說明不是慣犯或者幫派做的。有共犯,有主謀,又說明偷子娘娘是一股勢力!可他又不去碰大戶人家……”

“因為兔子不吃窩邊草!”楚麟終究是忍不住搶著說了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偷子娘娘就是花陵都附近的一戶世家!或者說……是這戶人家的家主和家仆!”

不知為何,楚麟的聲音越變越輕,或者說,唐朱玲腦海中已充斥著李進的聲音:“這案子連知府大人都不敢詳查,隻讓我等當‘不慎走失’處理,你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