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因為這一整章都是科普,所以這開頭咱就不再多科(bi)普(bi)了。”
“紅陽、白陽、彌勒、無為。”隨著蛟壬指尖木枝的劃動,地上的濕泥被毫無阻力地割開,留下了這四組文字。而蛟壬繼續對麵前的唐朱玲與楚麟解釋到:“雖然百遠山裏的白蓮賊分很多很多宗,不過靠近你們花陵這一片的,主要都是這四個宗派。這些都是我從一個軟骨頭白蓮賊嘴裏問出來的,我看他那樣子嚇得不輕,而且有些機密事的確疑問三不知,不像是在騙人。”
唐朱玲異常仔細地聽著,連一句打岔的話都不說。而楚麟的表現,則更像是在一起討論:“那紅陽宗就是火燒春來驛的賊寇吧?”
蛟壬將樹枝往“紅陽”二字上點了一下:“正是。”
認真聽了半天的唐朱玲終於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那他們為何在這時候出山鬧事?”
“這問題那人就說不清了,他隻知道有個什麼大日子要到了,教內幾大宗派正在爭功。”蛟壬又在地上寫上了“官府”二字,隨後便說出了一個令二人不解的答案:“白蓮教常年住在深山,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麼功勞可拿?所以他們教內一向隻以戰功為榮。”
“不對啊。”楚麟質疑著:“這幾十年來,大陳一直四海升平,四方可從未聽聞過有白蓮賊鬧事。”
唐朱玲也附合道:“是啊,怎麼這麼巧,偏偏等今年的花夜祭前夕,這些賊人就要下山來搶功了呢?”
“這……這我倒沒問。”蛟壬臉上露出尷尬神色,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惱了一句:“我哪兒知道陳漢幾十年都很太平。”
幸好唐朱玲並非多心之人,楚麟即便疑慮,見著蛟壬神色也故意為揭破,隻順著唐朱玲的結論引道:“每年花夜祭乃東州大事,或許他們就是要趁著此時鬧事也說不定呢?”
花陵傳統節日在當地人心中的地位勝於新年,唐朱玲頓時就氣得鼓起了腮:“天下太平都一個甲子,百姓們早就已經安居樂業了,怎麼這些渾賊子還整天想著反陳複明呢?”
楚麟無聲地搖了搖頭,因為他發現不論自己多麼心思細膩,也不可能猜透反賊的所想。更何況這批白蓮賊從小長在深山,幾乎過著與普通人不一樣的生活,隻怕連禮義廉恥的觀念都與旁人不同。
“妄我自小博覽群書,可這十幾年來,卻有太多人,是我根本懂不了的。想這些幹什麼,差點忘了要事。”楚麟感歎到一半,忽想起一件事來,連忙問道:“那些白蓮賊可有將無辜百姓押入深山?”
“這我沒問,怎麼,你有朋友被抓了?”
“是我嶽丈。”楚麟焦急道:“這些紅陽宗的賊人在焚燒驛營之前,還劫了朝廷的囚車、驛車和幾個商隊。有許多人都失了蹤跡。玲兒的爹正坐驛車來看我們,卻不想遇上這等事。”
“這……的確是不巧。”蛟壬抓了抓後腦勺:“唐姑娘,對不住,昨夜我還不知道此事,否則一早就幫你打聽了。”
那邊唐朱玲趕緊調整好情緒,總算及時在臉上堆出了幾分哀色來:“這怎麼能怪蛟大俠。”
“不過一旦小楚的計策成了,不出今日,這些白蓮賊一定會被殺散。”蛟壬抓緊時機在女孩兒麵前捧了兄弟一把:“到時候咱們沒準能抓到落單的紅陽宗賊人,說不定能問出你父親的下落。”
唐朱玲方才還眯著眼思索如何應對,一聽這話雙瞳瞪得老大:“他……相公的計策?”
“是啊,早上小楚都告訴我了,昨日你們憑二人之力,就促成了一招‘借刀殺人’之計,現在紅陽宗以為山裏其他派的宗徒要來搶功,正殺氣騰騰要往百遠山方向搜捕呢。哦,大概是小楚沒和你說清楚,喂!你定的計,自己跟你娘子交代清楚,讓我轉述算什麼事兒?”
再次接過蛟壬傳來的妙球,一抹沒能忍住的得意之色飛舞在楚麟的眉間。直到發現唐朱玲已經將目光轉來,楚麟這才立刻肅容正色,故作神秘地緩步走向洞口,隻留一個背影讓兩人瞧瞧。到這他才算是端足了架子,於是便將昨日那場爆炸之後,紅陽宗懷疑內部有人勾結其他宗派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所以說,現在紅陽真祖認定,白陽、彌勒或者無為,這三個宗派中有人暗中橫生枝節,毀了他們立功殺官的計劃。”楚麟說到這兒,已經可以想象到背後唐朱玲那詫異而崇拜的目光。這一刻他隻覺得精神煥發,連嗓音也漸漸磁性起來:“既如此,我等隻需坐等兩支白蓮賊隊伍撞上,他們多半會自相殘殺起來,到時想抓個落單的人,就能問清嶽丈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