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本章比較緊張,沒什麼科普的話要說。
就在趙管事再次渾身發僵的同時,另一側的按察使也長長得舒了口氣,顯然,他已將全盤計劃都已透露給了麵前這位小僮——這位在白蓮教中資曆還極潛的弟子。但這些都無所謂,小僮的地位越低,他眼中地信崇就越狂熱,“炫耀”得來的快感便越是強烈。
快感的餘韻此刻還在按察使渾身攢動,按察使享受著這種受人膜拜的感覺:“你現在應該懂得本官的意思了。”
“是!弟子明白了!”小僮竭力壓製著顫抖的身子,卻再也沒忍住將白蓮教中的稱呼脫口而出:“玉太師和弟子原本還道藥人會扮作少盟會子弟,以少盟會子弟濫殺無辜之罪,來逼得花盟會與東州軍察翻臉呢!”
“少盟會個個金枝玉葉,模樣身形為眾人熟知,如何化妝的了?”按察使聞言不屑的一笑:“這花陵書院四門中最多的反倒是玄字門生,這二百多個窮書生,默默無名者比比皆是。這些藥人化妝成玄字門生,才能做到無人注意。”
小僮的眼中散發出興奮地殺意,竟擅自打斷按察使的話接著道:“玉學宮長早已布置妥當,等獻才一完,黃字門就是不想那頭魁也不成,到時三門院生定會氣得鬧成一團,然後……嘿嘿……這些藥人會混在發難的學生中,衝上去推搡那些黃字門生,可惜那些少盟會的紈絝子弟‘粗暴不堪’,竟對同窗下狠手,將十名玄字門生活活‘打死’……”
看著那小僮興奮到渾身發抖,按察使完全沒有怪罪他插話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加陰森:“反正這些藥人本就是死人,撤了身上的銀針,普通的大夫是決計查不出來的。”
小僮立刻湊趣道:“到時候再一把火毀屍滅跡,再同時擄走十個玄字門生,那麼少盟會子弟殺同窗的罪過可就板上釘釘了!老祖高……高啊!”
“哼哼哼,是你和玉全太愚笨而已。”享受夠了暢言之樂,按察使笑意微斂:“稍有勝算便難以自禁,就連稱呼上都忘了形,到時候本官如何放心將花陵都交到你們這一支手裏?”
“咱們蠢些無妨,隻要老祖……隻要大人您在,還怕花盟會不與東州軍察結為死仇麼?嘿嘿!小的和玉學宮長不求功利,隻求……明王降世,佑我白蓮!”
最後一句話,那小僮的嘴角也詭異地抽搐了幾次,似乎染上了按察使的那種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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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該打得終於打了起來,在董太師一聲令下後,飾演走狗的幾位黃字門生個個凶神惡煞地拔刀上場,將演包公的蛟壬團團圍住。那刀雖也是仿刀,不過羅念秋從家裏討來了銀粉,將這些仿刀都一一塗抹了遍。塗過銀粉的刀身寒光凜冽,看著十分駭人,引得台下時有驚呼。
反觀包公這邊卻隻剩下二人勉強護駕,兩位飾演張龍趙虎的黃字門生麵容凝重,緊咬牙關,的確將整個局麵襯托出種“千鈞一發”之感。
眼看諸人站位已定,陸凡菲演的鑽天鼠嬌叱一聲:“誰敢傷包大人!”
她手一揮,台邊候命的五鼠拔劍助陣,整場《五鼠鬧東京》終於進入高朝一幕。
雖說場麵激動人心,戲台上諸人也拚盡了全力,但台下有些細心的觀客,依舊察覺出了一絲失誤。
五人衝上去時是按照結義排名的順序,葉思雪排在倒數第二,唐朱玲這隻錦毛鼠正好在最後一位。在陸凡菲揮手下令衝陣時,葉思雪似乎心有旁騖,邁步時居然慢了一拍,幸好後頭的唐朱玲頂了上去,不動聲色地在葉思雪背後一推,才沒有讓五人隊列拉開太大。
“以往排演的時候,思雪可從沒分過神呐,莫非見著台下這麼多觀客,緊張了?以後又多了一件事兒能取笑她呢。”想到這裏,唐朱玲好不容易才扳住了臉沒漏出笑意。
若是她此刻能了解葉思雪的心思,怕是絕笑不出來的。
“台下這些觀客皆雙目有神,看來按察使並未將藥人混入其中,那麼藥人會在哪裏呢?托龍七莽撞行事的福,唐朱玲應該是對我的身份起疑了,等會兒藥人生亂之後,我是該救下唐朱玲討個人情?還是幹脆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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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有荊棘堡的三百精兵……也是受這位按察使調動而來。據我所知,這荊棘堡中尚無白蓮賊人的臥底,若白蓮賊真想要用藥人開殺戒,又何必將朝廷軍隊調來作繭自縛。”另一邊,趙管事也終於猜透了按察使的心思:“他並非要殺人,而是藥栽贓!藥人本就由屍身改造而成,所以操控藥人襲殺苦主,引得苦主殺死藥人,栽個殺人之罪。這種事情,五十年前便有過幾次,藥人與屍體並無甚區別,若不是花女或花仙廟師,根本是查不出來的。好一個白蓮教,想要將少盟會的幾位都栽成凶手!到時候,帶兵上山的王參軍就是見證,而我們這些花盟會掌櫃,就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侄子被朝廷羈押帶走,甚至當場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