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亂 第二百三十一回 神秘的新任務(1 / 2)

《東州誌》——三都:花陵、清陵、洳陵。十二縣:魯昌、江月、楊縣、真林、曜門、昌亭、林東、林西、清南、清北、清西、留縣。

《作者的話》——以上信息在第三十回有提過。

“娘子?”

“誰?誰在叫我?”

“娘子,答應我的花釀餅呢?才吃了一種口味兒的,我還等著嚐那種用上千絲雪津露的餅呢。”

“是啊,我好像答應過……相公?”

“當然是……我……我……啦……”

朦朧中,唐朱玲應這呼喚,大步往那模糊之人跑去,那人也轉過身來,似乎對自己露出了一縷溫柔的微笑。而就當這個笑容越發清晰,正當她即將認清這張臉時,一股跌落深淵的幻覺襲來,那熟悉的人影頓時消散一空,而唐朱玲也是猛然醒過神,脊椎猛然發力一挺,這才讓自己從跌落椅子的窘境中搶救了回來。

她竟在搖晃的馬車上睡著了。

看著對麵空空如也的座位,唐朱玲趕忙掀開了車簾。

————

驪山腳下,一排長長的隊伍不疾不徐地在官道上行進著。他們並沒有拐上上山的方向,而是徑直往南走去。他們正是前去迎接楚王王駕的隊伍。

唐朱玲原以為她隻是跟著花陵府衙的幾位捕快上路,至多再跟上一隊駐軍。但如今車簾外的景象,不論看幾次都令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所在的馬車前方,至少有五百名花陵駐軍披甲列隊而行,此處官道還算寬敞,足可供駐軍八列並行,八麵花陵城防軍旗鋪開一片,幾乎遮蔽了更前方所有的車馬。

但唐朱玲知道,這五百軍士絕不是隊伍的頭。在那片招展軍旗的前頭,還有一個更高的墨綠色三層傘蓋,燕君朧並沒有告訴捕快們這位尊駕的身份,但聽同行的捕快們說,配得上三層傘蓋者,怎麼說也得是東州州牧、軍察這樣的地位。

她知道這傘蓋之下是一批轎隊,因為在城外等待開拔時,唐朱玲曾好奇地悄悄走近過傘蓋,卻很快被幾個披甲執銳、麵目不善的將佐給喝罵了一頓。隔著那些凶悍將佐遠遠瞟過一眼,唐朱玲隻知道那轎子絕不止一頂,而且左右還都有近衛守著,一副不許任何人接近的模樣。

“八成是京裏來的欽差。”她和同行的幾名捕快商量過後,都猜測轎隊裏有這樣一號人物。

由於整支隊伍拉得實在太長,以唐朱玲微末的身份又不能隨意走動,所以那轎隊之前還有多少開路的軍馬,已是不得而知了。花陵捕快們所在之處,算是這支迎駕隊伍的後隊。不過這支後隊也不簡單,除了花陵捕衙的副官、副總捕頭之外,令有洳陵、清陵二都的官員。也就是說,東州三都的都府衙門都派了人迎接王駕,反倒是三都的頂頭上司——東州州府——此番到是一人未出。

聽隨行捕快們私下裏說,因為無為老祖輕易便混上了按察使這一職位,東州州府如今已成一眾“戴罪之身”,隻怕等楚王王駕一到,就要來一場大清洗。

唐朱玲倒不愛聽那些官場裏那些互相清算的私事,不過對她來說,整個後隊的人都是捕快,總算是件比較輕鬆的事情。這兩日正好是她每月身子不爽的時候,本就刺痛難忍的小腹再被馬背一顛簸——說得誇張些——那真是連死了的心都有。若是往日,唐朱玲早找李進撒嬌了,奈何這回花陵捕衙帶隊的是燕君朧,由於心中那根懷疑之刺仍未拔掉,唐朱玲實在不願對他示弱,隻能整日咬牙苦忍。幸而眾捕快都甚是照顧這位“師妹”,今天早上清陵都總捕頭張遠用他那老辣的眼睛一瞧,就看出了唐朱玲難以啟齒之處,這位麵粗心細的總捕頭仗著比燕君朧年長,硬是在留香集多租了一輛空馬車,把唐朱玲安排在了車廂裏。

雖說顛簸之苦仍是免不了,但那軟墊兒作為比硬皮馬鞍已不知好了多少,這不,在疲憊和顛簸的雙重攻勢下,唐朱玲一瞌睡便過了大半天,等她如今再掀開車簾,驪山已落在了身後遠處,而天空猶如披上了湛藍與金紅兩件輕紗,顯出夏間傍晚獨特的景色來。

前隊有令騎披著夕色奔來,大聲宣布著紮營休息。捕快們一陣議論,大多是抱怨隊伍行進緩慢,走了一整日,竟連花陵都的地界都沒出。

“行啦!這麼大隊人馬,又有輜重,一日能行這些路也足夠了!少議論,紮營生火!給三位大人安排休息!”

聽見這熟悉的呼喝聲,唐朱玲下車往更後方望去,說話之人果然是清陵都捕衙的總捕頭張遠,這三個捕衙的捕快中,就數張遠資曆最老,職銜也最高,三個衙門的副官都是文官,更沒有什麼指揮下屬的經驗。故而不論燕君朧也好、洳陵都總捕頭呂芊也好,路上都隻能以張遠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