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日憂心此事,連帶著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以至於要點香來安神。
魏萱溪倒並不意外,“李夫人,你這不孕之病不是一日兩日才得的,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有那麼容易?”
“是,王妃的話有道理。”李夫人虛心聽教。
“還有,要想有身孕,不僅是身子要緊,心情也要緊,你這樣整日為此事懸心,身子好轉的自然慢些。”
用現代的話來說,也就是會使內分泌失調。
李夫人從未聽說過這些話,一時也是又驚又疑。
但既然已經將身子交給了魏萱溪去治,她也隻得先應下,“王妃說的,我都記得了。”
“嗯。”魏萱溪將自己常用的那套金針取出,“雖說病去如抽絲,不過李夫人放心,在我手裏沒有不見起色的病,今日針灸後,夫人的肚涼便會有好轉。”
李夫人忙點頭,“那就勞煩王妃了。”
魏萱溪沒有多言,隻叫她脫了身上的衣衫。
二人雖都是女子,但李夫人到底有些難為情。
她躺在床榻上,隻覺渾身僵硬。
魏萱溪的麵色倒是依舊如常,仿佛麵前的並不是赤著身子的女子,而是塊木頭般。
畢竟她前世常給人做手術,什麼場麵沒見過?
用烈酒為金針消過毒後,魏萱溪便開始落針了。
起初李夫人還有些忐忑緊張,可當她對上魏萱溪那雙毫無波瀾,胸有成竹的眸子時,竟也莫名心安了下來。
很快,最後一針便也刺入了李夫人腹上的穴位之中。
說來也奇怪,先前李夫人並未有什麼感覺,可當這一針刺入之後,她竟覺得小腹像是劃過一股暖流般。
那股暖流久久未散,連帶著向周圍蔓延,很快便流向了四肢,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李夫人驚得睜大了眼睛,“王妃,這是?”
“血。”魏萱溪言簡意賅,“之所以會肚涼,是因為宮寒所致血淤,我用金針打通了你的穴位,使得血液可以流暢通過,你的肚涼便也會好轉。”
自然了,這也不是一次就能徹底解決的問題。
要想根治,還得再費些時日的功夫。
一盞茶的時辰到了後,魏萱溪拔掉了刺在李夫人穴位上的金針。
李夫人此刻也覺得那股讓人舒適的暖流漸漸退散了。
想到那種奇妙的感覺,她到底是忍不住誇讚了一句,“王妃果然是醫術了得。”
魏萱溪輕笑,“不敢當。”
李夫人瞧著她這般謙虛,自然又是一陣誇。
不知怎的,誇著誇著,竟然就扯到了夜少勳身上。
“靖王殿下也是年少有為,聽聞靖王殿下如今還常幫著皇上處理朝廷中事,日後前途隻怕不可估量,王妃同王爺當真是一對璧人!”
魏萱溪正往針包裏頭塞著針,聽了她的話,不由在心中腹誹。
誇她就算了,怎的還順帶叫夜少勳沾她的光?
“李夫人謬讚了,靖王不過是有幾分好運氣,哪裏稱得上這些話?”魏萱溪暗戳戳貶夜少勳。
若不是他運氣好,娶到了她,哪有後來的這些美事?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沾了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