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金針是早就已經消過毒的,魏萱溪拿起其中一針,穩穩刺入了夜少勳的皮肉之中。
榻上的人似是察覺到了疼痛,低低悶哼了一聲。
夜淑雲登時緊張起來,“魏萱溪,你可紮穩一點!”
魏萱溪回頭掃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冷厲和不悅。
這眼神,分明是讓她閉嘴。
夜淑雲怒火中燒,但礙於斬風在場,也不好發作,隻能先忍了下去。
她這邊安靜了,魏萱溪也能繼續為夜少勳施針了。
一連刺入了幾針後,夜少勳的眉頭明顯展開了。
魏萱溪繼續施針,很快便刺入了最後一針。
“我暫時幫他封住了痛穴,又刺了其他幾穴加以治療,一盞茶的時辰後我來拔針,斬風,你在這裏看著,我去膳房瞧瞧藥煎的怎麼樣了。”
這些藥材對煎藥的火候十分講究。
她不放心靖王府的下人,還是得親自去看看才行。
夜淑雲見她要離開,生怕斬風想起自己深夜前來的事,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魏萱溪也懶得想她打的是什麼算盤,隻轉身出了裏屋,一路朝膳房走去。
夜淑雲便跟在她身後,也一路進了膳房。
煙氣寥寥,藥香彌漫。
正在煎藥的下人見他們進來,忙行禮道:“參見王妃,參見淑雲小姐。”
魏萱溪示意她不必多禮,隻上前去看了一眼爐上的火候。
她皺起了眉頭,“火候太小了,這樣煎出來的藥藥效無法發揮,再添把柴。”
“是。”下人連忙照做。
魏萱溪在一旁瞧著,火候小了扇風,火候大了夾柴,可謂是十分盡心盡力。
夜淑雲在一旁瞧著,心中莫名有些發酸。
她冷哼一聲譏諷,“魏萱溪,你別以為你做這些事,少勳就會接納你?你們已經和離了!”
魏萱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方才隻顧著看藥,都忘記夜淑雲還在一旁了。
控製火候這事又髒又累,若不是出於愧疚,她才不幹。
不過嘛,她不想幹有的人想幹。
“那不如你來?”魏萱溪將手中的蒲扇遞了過去,“你盡心看著,把這藥煎好,等夜少勳醒來以後我和斬風會幫你美言幾句的。”
夜淑雲聞言,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但她還是接過了魏萱溪遞來的蒲扇,“誰用得著你幫我美言。”
魏萱溪笑眯眯道:“那怎麼行呢,你對夜少勳的這份心思總得叫他知道,那膳房這邊就你來看著吧,切記,火候一定要穩穩控製好,否則夜少勳的身子能不能好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夜淑雲有些不耐煩,“知道了,囉嗦什麼。”
魏萱溪也不惱,她心裏清楚的很。
以夜淑雲對夜少勳的感情,她定是會牢牢看著火候的。
一盞茶的時辰已經差不多了,魏萱溪回了夜少勳臥房為他拔針。
他的臉色已經好很多了,額上的汗珠也不再冒了,看樣子疼痛是止住了。
斬風鬆了口氣,“王妃,今夜多虧您在。”
他想起了什麼,“淑雲姑娘呢?”
“她在膳房。”魏萱溪示意了眼外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