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被打開,三朵雪之蓮還躺在那裏,完好無損。
魏萱溪鬆了口氣。
這才有一股後怕感傳來。
她死過一次,如今在這裏重活一世,有需要她的病人,更有兩個親生的孩子。
她很惜命,也並不是不怕死,怕死是人之常情。
可剛剛危及來襲之時,她的大腦仿佛一片空白。
猛然想起雪之蓮在自己後背上時,便仿佛隻有這一個念頭了,一股腦兒的想將那匣子護在自己懷裏。
若是沒有侍衛在,恐怕她早已死了,而不是手臂脫臼這麼簡單。
為什麼呢,為了那三朵花嗎?
魏萱溪思忖著,卻發現得不出一個答案。思緒順藤摸瓜地向上爬,卻仿佛碰了壁,沒法再往前前進。
她的目光有些呆滯,直到一個侍衛叫了她一句,她才看看緩過神來。
“小姐,小姐?您怎麼樣?”
魏萱溪這才如夢初醒,嚐試著動了動左臂,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卻無法移動分毫。
但她沒有聲張,隻是冷靜道:“我是醫師,你們不用擔心。”
她的聲音平靜如水,竟也撫慰了四個侍衛有些焦躁的內心。
他們原本隻將魏萱溪當做一略懂醫術的尋常女子來看待,畢竟靖王殿下似乎並不待見她。
可現在看來,這其中大抵有著什麼誤會。
這樣一位有勇有謀、臨危不懼的女子,怎會令靖王殿下那樣評價呢?
魏萱溪不知這幾人的心中所想,隻初步判斷,自己的手臂骨折,但幾乎沒有碎裂。
但到底,傷筋動骨一百天,要敷藥和針灸配合治療,接下來恐怕很多時日都不能輕易活動了。
她隻能安慰自己,還好傷得不是右臂。
將匣子交給一位侍衛,並多次提醒他保持身體周正之後,五人再次踏上下山的行程。
因為魏萱溪手臂的緣故,四人分別在她前後左右,將她圍成個圈兒帶著她走。
因此,時程也變長許多。
等到他們爬下山,再趕回京城靖王府之時,已是三日之後。
王府的門打開,魏萱溪一眼便看到兩個小奶包向自己跑來。
“娘親!”
她蹲下身,細細端詳他們的麵容。
正在此時,餘光中瞥見了後麵的一抹身影。
夜少勳一襲黑衣,身姿挺拔,緩緩從台階走近,與往日的模樣相同,已然看不出是中毒之人。
他居然也來了?
魏萱溪猶疑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來迎接她的,隻是想快點見到那雪之蓮而已。
“娘親,你的胳膊怎麼了!”
賀賀一聲焦急的呼喚將她拉回了神,之間小豆包正驚疑的看著她的左臂,一雙小手停在空中,似乎想觸摸,又怕傷到它。
一下山,魏萱溪便就近找了一處人家,尋了草藥塗抹,後來又找了東西固定,此時的左臂看著難免有些駭人。
夜少勳此時已經走到他們跟前,聽到這話,也不由得看過去。
目光落在那上麵,眉頭便緊緊蹙了起來。
身後四名侍衛立馬齊刷刷下跪:“是屬下們辦事不當,沒能保護好魏小姐,才讓魏小姐在下山途中為保護雪之蓮而摔下山崖,傷了左臂,還望殿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