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清出了軒陽宮便看見夜少勳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渾身散發著絲絲冷意,猶如剛剛從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一般。
夜少勳最近你的風頭已經出的夠多了,夜姬清眼裏閃過一絲恨意,隨即又恢複成往日對任何事都似雲淡風輕的模樣,緩緩走到靖王的身邊,“皇兄從天牢裏出來,姬清就一直想著過去探望,可是我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希望皇兄千萬不要怪罪。”
“夜姬清!”
夜少勳猛地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的腳尖裏地,引得夜姬清又發出一陣咳嗽聲。
“哎呦!靖王殿下這可千萬使不得啊,這裏可是軒陽宮啊,而且皇上還在裏麵呢!”
萊福公公此時急得直跺腳,剛剛他與夜少勳在大殿外隱約聽到了裏麵皇上與郕王的對話,他便知道大事不妙,果不其然,郕王一出來,靖王竟真的在大殿外動起手來。
“萊福公公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軒陽宮外,靖王就可以對本王無禮了?”夜姬清斜睨了萊福公公一眼,有些譏誚的說道。
夜姬清與剛剛溫和有禮的模樣判若兩人,邪魅的目光攝人心魄。
“哎呦!郕王殿下莫生氣,是老奴一時著急擔心殿下的安危說錯話了。”
萊福公公一邊擦了擦已經急得冒出細密汗珠的額頭,一邊解釋道。
“咳咳,宮裏誰不知道萊福公公與郕王府走的近,今日就算拉拉偏手也不足為奇。”夜姬清似乎毫不在意夜少勳此時正揪著自己,語帶嘲諷的繼續說道。
“哎呦!老奴今日可是要冤死在這了,就算老奴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做啊!”
萊福公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首,聲音已經哽咽,急得幾乎快哭了出來。
“夜姬清!”
夜少勳猛地鬆開手,將他推到一邊,“這裏沒有萊福公公的事,你不要把氣撒在別人的身上!”
“咳咳,”夜姬清站直身子,整了整被扯出褶皺的外袍,“不過話說回來,皇兄突然為何生這麼大的氣啊,說出來讓皇弟為你分分憂。”
夜姬清明知故問,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挑釁的看著站在對麵的夜少勳。
如果今日在此動手,勢必會被扣上“以下犯上,大不敬”的罪名,也會連累萊福公公,夜少勳知道夜姬清如此想激怒自己,就是想讓他控製不住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夜姬清,本王勸你最好離魏宣溪遠一點。”
夜少勳雙拳緊握,骨節泛白,勉強控製住心中的怒火,聲音幾乎結成片片冰霜。
“皇兄,你不要忘記了,宣溪現在已經不是靖王妃了,她想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夜姬清不怕死的繼續挑戰夜少勳的底線。
“夜姬清!”
夜少勳領兵在邊疆征戰數年,無論遇到多麼危險的情形,都能沉著冷靜的應對,而現在一牽扯到魏萱溪,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正要上前,突然雙腿被人sisi抱住,低頭看見萊福公公正對他微微搖頭。
“靖王殿下與郕王殿下兄弟情深,今日隻不過是鬥鬥嘴,靖王殿下可千萬不要當真啊!”
萊福公公故意側身,避開夜姬清的視線,對夜少勳連使眼色,示意他千萬不要魯莽行事。
“夜姬清,你不要為今日說過的話後悔就好。”
“皇兄盡管放心,姬清從來不會為做過的事後悔,倒是皇兄你,做沒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
夜姬清的話讓夜少勳突然想起對魏萱溪做過的重重,一時竟微微怔住。
“萊福,讓這兩個不孝快滾出朕的軒陽宮!”
“這兩個逆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在朕的大殿外如此無禮,真是丟盡了皇家臉麵,還不快滾!”
賢成帝一聲嗬斥,中氣十足,萊福公公一臉為難的看向夜少勳與夜姬清二人,既不敢抗旨,又不敢讓正在氣頭上的兩位皇子滾出軒陽宮。
“父皇息怒,兒臣告退。”
夜姬清對著大殿恭恭敬敬施了一禮,率先離開了軒陽宮。
“父皇,兒臣告退。”
夜少勳看了看萊福公公,萊福公公微微點頭,目送他也離開了軒陽宮。
見兩位大神終於走了,萊福公公忙轉身推開大殿的門,走了進去。
“萊福,你是不是覺得朕過於縱容郕王……”
賢成帝背身而立,雙手負在身後,聲音裏已經聽不出喜怒。
萊福公公對站在一邊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小太監機靈的點點頭,立刻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大殿。